到底會不會死!”
說完,三皇子直接将身後陸旋旁邊婢女的酒壺接了過來,給自己灌了一杯,猛地一飲而盡。
季泊舟在季相禮旁邊,見姜行對自己父親如此無禮羞辱,早就氣得渾身都散發出低沉的寒意。
他真想站起來狠狠捅他千萬刀,而不是此刻隻能顧全大局,站在父親身側無動于衷。
其實,姜行也在等季泊舟動手。
隻讓他失望的是,季泊舟這個人,太能忍了。
于是他隻得慢悠悠輕抿了一口杯中酒,既不說和解,也不說不和解,剩下的依舊擱在酒杯裡。
陸旋因三皇子的緣故,剩下的兩杯喝的是三皇子壺裡的酒。
外面的人見袁老伯沒怎麼反抗就将三杯酒也喝了,瞬間覺得沒什麼意思。
加上飛星和桑落本就在外面有意趕人,所以這會兒人已經走了許多。
季泊舟這個時候終于開口了:“王爺應當知道,我父親即便被罷官,但依舊是國丈!私下傷人、迫他下跪,王爺莫要太過!”
他臉色陰沉,聲音泛着淩人的寒意,死死盯着姜行的樣子,像是要把他每根筋骨都付之一炬。
這樣的季泊舟,讓陸旋看得心口一跳。
從前那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竟也有這般兇狠的時候嗎?
姜行啧了一聲,嘴角提起譏诮:“先前還說是萬分誠心的道歉呢,這是看百姓散了許多,所以連做戲都開始弄虛敷衍了?”
季相禮還跪在地上,他忍着膝蓋傳來的疼痛,忽地怒斥:“逆子,現在咱們家什麼身份你忘了嗎?!王爺想做什麼都是應該的,這是咱們罪有應得!”
季泊舟攥了攥拳,嘴巴抿成一條線。
三皇子正欲前來與姜行争辯,就見一柄匕首猛地閃出寒光,那寒光,從季泊舟腰間滑出。
季泊舟的雙眼自今日來之後便沒有半分漣漪,像是冷漠的一潭死水,卻在這一會兒忽然湧起殺意。
季泊舟抓起匕首猛地就往姜行身體送去,姜行下意識就要将人制服,電光火石間,他想起不能暴露自己會武的事實,于是隻最初稍動了後,便一動不動立在那,按住了自己的本能。
季泊舟的眼神讓陸旋迅速想到了季澄。
是的。
他們分明是血脈相連的人,骨子裡流着一樣的血!
季泊舟要殺姜行!
陸旋驚得瞪大了眼睛,一顆心都快跳出胸腔。
她知道姜行的用意,卻也惱恨他竟敢拿自己的命做賭注。
風馳電掣的刹那,最後的一毫米。
季泊舟握着匕首的手在姜行胸前忽然頓住。
陸旋隻聽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如擂鼓。
是匕首的刀柄向着姜行。
但姜行和陸旋都知道,那殺意分明是真的,那眼神騙不了人。
季泊舟一把将季相禮扶了起來,盯着姜行沉聲道:“父親受刑杖後,身子還未好全,瑾王想出氣,在下能理解。
王爺若是怨憤難纾,由在下替父親和大哥受過。
這把匕首,您可以刺穿季某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說着,他看了一眼陸旋:“隻是恐驚了王妃,也為了避免被周圍百姓看到,污了王爺名聲,所以請王爺同在下到一僻靜處,私下解決此事。
”
姜行輕撣衣衫,讪讪一笑,“方才見季國丈飲酒的模樣分外爽朗,本王隻是一時興起,想看看他是否身子骨恢複了。
季少爺說笑了,刺穿了你,對本王又有什麼好處?”
陸旋不知季泊舟和季相禮這會兒是何意,但是她突然覺得渾身時而燥熱難耐,時而腹痛如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