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季相禮的怒罵,江遠風的臉霎時變得慘白。
他一把按住了季相禮那指指點點的手,驚駭問道:“你說什麼?陸旋什麼事都沒有,反而是思巒,被那些鬼物糾纏進去了?!”
季相禮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當老子這大老遠過來,就為了騙你的不成?!”
他冷漠地将手一把從江遠風手中抽出,一臉陰沉地站了起來:“實話告訴你,我今日來,就是要你給個辦法!”
“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必須把那些鬼物從我季家驅逐出去!上次我府上陣眼被你毀壞的賬還沒跟你算,現在你又害我思巒。
”
“他可是我季府的最後一絲血脈!”
“過往你我二人種種不對付,即便是那陣眼壞了,我也是想大事化小,沒有與你計較!但你若是想通過思巒對付季家,那江遠風,你也小心點,小心咱們三人從前的盟誓,我也不會客氣!”
季相禮氣湧如山地一口氣說了不少話,整個臉都因激動而漲紅。
聽得季相禮這明晃晃的威脅,江遠風心頭不禁敲響了警鐘。
上次在季府,已經很明顯地看出來,季皇後與季府已經離了心。
季家現在的自己人,就季相禮和季泊舟這兩父子了。
若是季泊舟這次因這事而殒命,季相禮這老東西,怕是真的山窮水盡、會站起來反咬他們一口。
都說窮寇莫追,狗急跳牆。
到時候魚死網破,對他來說,确實沒有任何好處,隻會導緻勢如山倒。
所以,還不能對此掉以輕心。
為了先穩住季相禮,江遠風霎時面色一沉。
“季國丈說的,可是真的?!”
他帶着幾分難以置信,“那陸旋,當真好好的,沒發生任何事?!”
季相禮看他緊張的神色不似作僞,冷哼了一聲,“江大人,你想借思巒之手除掉陸旋,這不就暴露出來了?”
江遠風額上冒出了細汗,“誤會,誤會啊季兄!”
“先前思巒前來找我,我給他的,确實是讓陸旋心悅于他的符咒。
可這誰也想不到,這陸旋,竟然把這符咒給改了,定是她,改成了驅動百鬼的殺人符!”
看着江遠風帶着些敷衍地做戲,季相禮登時怒目而視,“江大人!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了,你還要在此演戲嗎?!”
“思巒收了你那符咒,帶着陸旋上了馬車,陸旋一碰到那香囊,緊跟着便痛苦不止,一路都在慘叫。
後來人都快死了,不知怎麼的,那些鬼物全都沖着思巒去了。
”
“這些消息,思巒都給我講得清清楚楚!我今日來,要的是說法,是解決!而不是看你江大人在此推三阻四的阻撓,背信棄義地否認!”
江遠風這個人,向來有好幾副面孔。
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什麼戲也演的出來。
這十幾年,他早看透了!
江遠風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季相禮識破了。
看來今日,他們的确已經得到了十分的真相。
是以,他倏地沉下了眉眼。
“季國丈,我本打算給你留幾分薄面。
然而事到如今,看來你還沒從這些事情中得到真相啊!”
季相禮眉頭一緊,“什麼真相?”
江遠風站了起來,随即無奈地歎了口氣,“自然是,衰亡的真相。
”
“這件事的起因,季國丈想必清楚吧?是季少爺托本官,讓本官替他下咒,讓陸旋一生都心悅于他!”
“陸旋與你季府什麼關系?季國丈莫要忘了,當日在季府,本官去追的那位小厮,分明就是陸旋假扮的!”
“陸旋假扮的?!”季相禮被這句話吓了一跳。
“那日你不是說,隻是個小賊?”
看着面露狐疑的季相禮,江遠風忍不住譏诮一笑,“你看,這件事,你那兒子季泊舟都知道,為何,他卻沒告訴你?”
“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你兒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