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聽見飛星的喊聲,心裡不由得也顫動一瞬。
随即,又覺得自己有些失态。
最近這是怎麼了?
隻是找自己有事,竟然都會歡喜得跟過年似的?
不過,他仍是放下手中信箋,用錦帕拭了手,親自前去開門。
然而他打開門,眼神卻肉眼可見地黯淡下去。
“王妃在哪?”
面前,隻有桑落的身影。
桑落擦了把頭上的汗水:“王爺,确實是王妃找您。
她說她想去一趟季府,希望您帶她走一趟!”
“去季府?”姜行的眉頭瞬間便皺了起來。
她與季府勢如水火,這個節骨眼,讓自己帶她去季府,那不是自尋死路?
這般不合常理,想着,又有些狐疑。
抑或,她另有什麼打算?
雖然心頭有些不願,但想着可以見到那個身影。
姜行的嘴角還是輕輕地勾了起來:“我去問問她。
”
說着,已經擡步走在了前頭。
錦園裡,因這些日子一直在斷斷續續地收拾東西,是以,陳設與先前比起來,有了些許不同。
這有些陌生的空落落,讓姜行隻覺眉眼刺痛,連着心,也跟着酸澀起來。
“王妃要去季家?”
他若無其事地走進去,臉上帶着如常的溫柔。
陸旋聽到姜行的聲音,不知為何,竟不由臉色有些窘迫的一紅。
之前,明明是她說要與他沒有什麼關系的,但這會兒,要求人家的也是自己。
隻是沒想到,姜行竟這麼快便來了。
“王爺……來了。
”她轉過身來,有些沒有氣勢地看了他一眼。
像是知道她心裡在糾結什麼似的,姜行開門見山:“去季府,不妥。
你身子剛好,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若是又帶着一身虛弱回來,瑾王府,可就不放你走了。
”
他聲音分明是輕柔的,但聽得陸旋心裡,卻像是被倒進了一大筐檸檬,又酸又苦。
他的關心,總是在不經意間,猝不及防地就擾亂她。
不過她随即想到。
他這是,答應自己離開了?
不過,還是先将眼下的事情争取到要緊。
見姜行拒絕,她的眉眼有了些焦急,“王爺,這次季青妍的喪禮,臣妾必須得去。
”
“哦?”姜行端起茶盞,漫不經心地啜了一口茶水,“給本王一個理由。
”
陸旋心頭一跳。
她就知道,求人的事不是那麼好做的!
這會兒,就給自己端起架子來了。
但她還是咬了咬唇,忍着内心的不滿答道:“這次季青妍背後那個人一定會去,我要去看看,是不是郁嬷嬷說的那個江遠風!還有便是,上一次季家的那個陣法,咱們破除的不夠,必須要徹底清除。
”
姜行對她尋找江遠風的事并不意外,是以挑了挑眉:“徹底清除?為何?”
“那是吸收了時雍坊所有百姓氣運的陣法,若是不破除,時雍坊随時會有發生瘟疫等災害的風險。
到時候受難的,還不是普通人!“
姜行蓦地一頓。
當下的大梁,皇兄這般不作為,若是百姓發生瘟疫,确實将造成很大的動蕩……
若是百姓有了災難,到時候,恐怕又會有一番亂局。
而且,這件事對王妃報仇也确實有益……
陸旋緊緊地瞧着他的神色,見姜行臉上已經帶了些許緊張,心頭逐漸有了把握。
果然,就聽姜行道:“那也行,不過王妃得答應我,少用玄法。
有需要的事情,吩咐飛星去做。
”
飛星在一旁忙不疊點頭。
是,是,他們可願意多幹這樣的事兒了!
隻要王妃願意和他家王爺待在一起!
陸旋聽見姜行答應,心頭一陣歡喜,忙是又道,“這次去的由頭,主要是王爺為感謝季二小姐當年的相救之恩,所以前去送她最後一程的。
”
“而我,不是王妃,是王爺身邊的一個小厮。
”
“小厮?”姜行不解,“有本王在,你大可用王妃的身份,無人敢動你。
”
陸旋搖頭,“若我是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