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慶威請教,“老齊,我地裡有一棵棉花的主枝,在第四片葉子分丫杈變成了倆主枝,這可咋辦啊?”
夏青立刻豎起耳朵,因為她田裡也有好幾棵這種特立獨行、恣意生長的棉花。
齊富繼續傳授經驗,“那就倆丫杈都留着,倆丫杈下邊和杈上的瘋杈都掰掉,隻留果枝。
”
夏青覺得“瘋杈”這名字非常合适:不長花蕾瘋長枝葉的葉枝,可不就是瘋杈嗎。
匡慶威更愁了,“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倆丫杈上全是瘋杈。
”
齊富笑呵呵,“那就先掰下邊的,上邊的小杈先讓它長着,長大點再說。
你們放心,隻要棉花沒毛病早晚會長果枝。
别怕掰錯了,整棵棉花留六到七個果枝就成,再多的也得打尖掐掉,留多了坐不住棉桃。
”
聽齊富這麼說,夏青立刻放心了,咔咔把面前盯了十幾分鐘的一棵棉花修理幹淨。
從主枝上往下掰瘋杈,把一棵棉花掰成光杆司令的感覺,莫名舒爽是怎麼回事?
夏青滿臉笑,把掰下來的瘋杈擠汁檢測戕元素含量。
紅燈。
依舊滿臉笑。
沒事兒,紅燈代表棉籽不能食用,隻要長棉花就成,留着。
黃燈。
依舊滿臉笑,黃燈好,黃燈代表棉花籽可以榨油吃,可以賣更多積分,系個草繩标記出來。
綠燈?
測了一百多棵才測到一棵!當然要系顯眼的紅繩重點保護,她要用這棵留種。
聽到咯咯的進化蝗蟲揮動翅膀的聲音,夏青直起腰,手剛摸向鋼珠袋子,就見兩隻進化烏鴉沖過去把蝗蟲吞了,根本不用她動手。
夏青豎了個大拇指,“棒!”
“咩。
”
卧在十幾米外樹蔭下倒嚼的羊老大以為夏青在表揚它,意思意思地應付了一聲。
夏青樂了,繼續彎腰掰瘋杈。
給兩畝地八千兩百多棵棉花整枝打杈,是一項重複而枯燥的農活,但經曆了十年天災苦難的夏青卻樂在其中。
她簡直愛死了這種沉浸在修理棉花中的感覺,就連遠處兩隻進化蛐蛐七裡哐啷的幹架聲,也變得悅耳動聽了。
掰瘋杈,用了夏青兩天的時間。
第一天上午她是站着彎腰掰,之後幾個半天就改為坐着了。
夏青做了個高度合适的小馬紮綁在身上,坐在兩行棉花中間,掰彎身邊的幾棵往前挪兩步,坐着繼續掰。
戴着驅蚊草編成的大草帽的夏青,樂在其中。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随風飄過來的,二号領地唐璐的吵鬧聲有些刺耳朵。
楊晉留在一号領地内主持四十九号山實訓基地的開發工作,唐筝在四十九号山待了兩天沒什麼收獲就飛走了,唐璐理所當然地留在了她自己的領地裡。
楊晉在哪,她就在哪。
不隻夏青覺得唐璐鬧騰,排查隊也是。
唐璐不能沖進一号領地,站崗的青龍戰隊的隊員也不幫她給楊晉傳話,她就翻着花樣折騰能與一号地直接聯系的排查隊。
一會兒說她的寵物小白兔跑了,讓排查隊去跟一号地交涉,她要過去找兔子。
一會兒又說排查隊工作不到位,二号地裡都是大型危險進化昆蟲,她要投訴。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