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遠遠瞧見想要走近安慰,卻被母妃身邊的内侍叫去賢福宮用早膳。
“去襄王那裡做什麼?”德妃質問道。
“前些日子一起問政,和襄王多有交際,聽聞了秦王的事情,想去安慰一下。”楚王嗫嚅着,他知道母妃肯定是不高興的。
“你是好心,但他襄王可能以為你去炫耀呢,别人還會記恨你,仁德之心過多就是婦人之仁,都怪那乳母,将你教成這樣,好在…”還未說完,楚王便打斷:“母妃,用膳吧。”
“好了好了,不說了。”德妃歎了口氣,親自給楚王盛了一碗粥。
“聽說,前些日子在韓王府你買了個舞姬。”
楚王身邊全是德妃的人,所以他并不吃驚,可是他隐隐有些恐懼,隻微微點了點頭。
“好在你也心裡有數,沒把人往府裡帶,這秦王一死,想必有點子能耐的都想當太子,這韓王也肯定沒安什麼好心,要多提防着些,”德妃壓低聲音又道:“日後不要和他來往,什麼宴會通通拒了,心思要放在學業上,讨得你父皇喜愛才是要緊事,秦王死了,現在局勢大好,可别出什麼岔子。”
楚王沉默着,他鮮少這麼回應他母妃,即便在母妃趕走他最親近的乳母時,在殺了從小陪着他的長随小厮長覺時,在一個個鏟除掉那些曾經靠近他心的人,那些一心向着他的人時。
“母妃都是為了你好。”德妃見他不說話,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楚王仍然默不作聲,此刻他的腦中都是若離的話——“逼奴婢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便是為了奴婢好嗎?”
不及德妃再說些什麼,他站起身說:“母妃,兒子吃好了,晨起還未誦讀,兒子就不陪母妃了。”說罷,行了禮便離開了,空留一桌子菜和楚王碗裡隻喝了一口的粥。
德妃氣的将筷子摔在桌上,一對掐金象牙筷斷的粉碎。
“好啊,好啊,去了個秦王又來個韓王,這韓王了得啊,找了個狐媚子離間我們母子,本宮倒要看看這舞姬什麼來頭,這韓王葫蘆裡又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