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舞閣買來的姑娘卻在吊喪似的哭,給外人瞧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府上苛待下人呢,奴婢就是一時口不擇言,殿下饒了奴婢吧。
”說罷又是磕頭不止。
韓王朝随從使了個眼色,幾個人将那嬷嬷拖了下去。
随後韓王向楚王一揖,“皇兄見笑了,臣弟一定不會姑息的。
”
“無妨”,楚王微微駭首。
“本王花了那麼多錢贖你,你在這池邊哭什麼?”韓王問那跪在地上的女子。
“奴婢感念殿下深恩,奴婢隻是看到這池中殘荷,想到曾經讀的一首詩,當時有些感傷,未曾想唐突了各位殿下,奴婢罪該萬死。
”
韓王故作好奇,仿佛心血來潮似的:“你還念過詩啊,背來聽聽。
”
“寒塘霜覆舊荷殘,梗瘦伶仃對暮天。
翠蓋曾經擎夏暑,粉苞往昔映晴川。
冰封绮夢香魂杳,風卷枯姿冷影單。
望斷冰湖思往昔,命途無奈困流年。
”聲音淡淡的和着風而出,不急不徐。
“此詩何意?”韓王眉頭微蹙。
女子不卑不亢道:“奴婢以為這池中荷花大概在初開時也不知春恨已生,總要到枯敗時才恍然恨意已成,現下寒霜覆蓋,生命凋零,它可能方才意識到春去秋來均不可控,一切都掌控在别人手中。
”
“掌控在别人手中?你是覺得不王不該贖你?”韓王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特意點出這句話。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
楚王保持着沉默,心中卻無法平靜,再看這女子,則多了些同命相連之感。
韓王也不再追問,打量了一下那女子,随後冷冷吩咐身邊的随從雲山:“若離對吧,既然在本王府裡你覺着傷感,等她今日表演完,明日便和那嬷嬷一起發賣了吧。
”
楚王心下一緊,擡眼看這女子并未落淚祈求,柔弱的身姿則添了幾分傲氣。
“若離”,他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女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