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忙的可真是卓有成效”,雲若翻了個白眼,揶揄道。
“你看看你,說不了兩句就生氣,那楚王不還沒當上太子嘛”,高崇文讨好地給雲若倒上一杯茶。
雲若雖平日天不怕地不怕,一人管着偌大的舞閣,在各色人等中應酬,但畢竟是個姑娘,有人來撐腰忍不住眼眶一紅,她用團扇遮住面龐,把臉撇向一邊。
高崇文摸摸她的頭安慰道:“沒事啊,我這不是給你送靠山來了嘛。
”
“你?又沒錢,又沒權,怎麼靠得住,”雲若嘴巴還是像淬了毒似的。
“你這嘴能上戰場殺敵”,高崇文輕敲雲若的頭,接着道,“我說的靠山是韓王。
”
雲若一聽立刻反對,“他舅舅可是害了你母親!你怎可去求他,況且他也不會信你,咱們不能病急亂投醫。
”
“從前他不信我,但現下他答應幫我們了”,高崇文有些得意地看着雲若。
“别賣關子,快講為什麼”,雲若每次和他還有陸行之講話,真的很難忍住不翻白眼。
“我把茯苓給他了,茯”,高崇文還沒講完就被雲若打斷,“什麼!你有病吧,高崇文,你喪盡天良,你你怎麼做得出來!”雲若一下子從凳子上跳起來,臉憋得通紅,仿佛下一秒就要沖去韓王府搶人。
“你聽我講完,我怎麼會把茯苓推到火坑裡呢?”高崇文安撫道,“茯苓不僅有治療官家劍傷的藥方,而且茯苓精通針灸調養,韓王已經把茯苓賜給了官家,讓茯苓近身伺候,這次出征官家也帶着她,若官家滿意,彼時她還有機會進禦藥房做女官,對茯苓而言是一件好事。
”
雲若聽完冷靜了下來,高崇文繼續說:“而我的條件是要韓王選若舞閣的一個舞娘作為下個月韓王誕辰宴上的領舞,彼時韓王會給若舞閣一筆銀子,”高崇文頓了頓,飲了口茶。
雲若若有所思,“可,當下怎麼熬過去。
”
高崇文笑了笑說道:“你使點銀子散播這個消息,蔣至釋礙于韓王應該有所收斂,你再讓客人下注,若賭對了領舞人選彼時便可翻三倍拿走。
”
“這與賭場有何區别?不行,不行,”雲若立刻駁道,她不經想到若伊的賭鬼父親,他對自己的女兒毫無憐惜,動辄打罵,那日簽完賣身契後他竟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整個東京城就沒有純粹的舞坊,為什麼?因為對她們來說不出賣肉體很難活下去,人很多時候就是會為了活下去做一些有違内心之事,若你不願,那若舞閣隻能關門,若舞閣所有人都會流離失所,或者去别的舞坊,彼時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若你實在不忍心這麼做要去嫁給蔣至釋,那我也不阻攔,不過你可要想清楚蔣至釋是個什麼人,他會不會幫你填這麼大一個窟窿,”高崇文知道他說的很殘酷,可現在他和陸行之都沒有這麼多銀子來接濟若舞閣,要想活下去,雲若别無選擇,他必須逼她一把。
“好,我考慮考慮”,雲若緊皺眉頭,纖長的睫毛覆住眼中陰郁,一向強硬的她此刻面上具是愁思,即使她流落街頭都不曾見過她如此。
若伊扶着雲若上樓去了,高崇文也起身往後院走去,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