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繼母,一心隻為她兩個兒子籌劃,公爹看似好,其實糊塗,根本不指望他做主,二哥是個纨绔,沒有家裡養着,日子都沒法過,老四瞧着會有好前程,但那也得花銀子打點,銀子哪兒來?跟着經營家裡生意的,就是三少爺一個,将來公爹退下了養老了,那我們夫妻兩個不分家,就要掙錢養這一大家子,你願意?”
聽完這番分析,新月忙搖頭。
“那要是其他人都好也就罷了,偏都是不好相與的,才不要白白養活他們!”
“這就對了。
”許纾和拍拍她的手,“你可不要去外頭說漏了嘴。
”
新月立即道,“那我自是不會。
”
看着她昂首挺胸的保證,許纾和便是一陣輕笑。
末了才又問起,“這幾天院子裡那些人可還安分?”
“不怎麼樣,連我都瞧得出,如今咱們院子裡分兩派,汀蘭和梅香兩個不和呢,汀蘭性子傲些,愛擺譜,除了守門的王婆子和小蓮,沒幾個對她服氣,不過礙于她大丫鬟的身份,還有少夫人你撐腰,不敢太和她對着來,梅香呢,按您的吩咐,對身邊人寬善和氣,更得人心些。
”新月答道。
得了這些信息,許纾和心裡就有數了。
打鐵要趁熱,現在馮氏正被她壓着一頭呢,趕緊要趁現在把釘子都給拔了,光送走一個春柳,遠遠不夠。
琢磨了一會兒,許纾和便讓新月将她裝首飾的幾個匣子都搬了出來,翻出一盒珠花,讓新月拿去分給院兒裡的丫鬟們。
就說她今日心情好,讓大家都沾沾喜氣。
又交代這一盒裡最好看的兩朵,要分給汀蘭和梅香,并多誇贊汀蘭生的标緻,戴上更漂亮些。
新月聽得明白,心裡也猜到了許纾和的用意,利索的就去了。
當晚用膳的時候,汀蘭進來伺候,許纾和就瞧見她已經将那朵新得的珠花戴上了,便又誇了幾句。
汀蘭高興的很,恨不得尾巴翹到天上去。
她得意着,也沒注意到許纾和已暗暗給梅香遞了眼色,故而這當晚,丫鬟們住的後廂房裡炸開了鍋。
許纾和就等着鬧起來呢,還專門把陳知也給扣下在她這兒過夜。
所以隻等着一鬧大,就立馬讓新月去把鬧事的幾個給抓來了。
人被帶來的時候,衣裳頭發都是淩亂,梅香的臉上和脖子上還有被抓傷的紅痕,汀蘭雖然衣裳亂了,但瞧着沒傷,似乎是占上風的。
其他幾個丫鬟,哪幾個是動手參戰的,哪幾個是拉架的,倒也都能瞧得出。
陳知是沒見過這樣的場景,眉頭皺的緊緊的,難得發火,“大晚上這是鬧什麼!”
“白天我方說心情好,才賞了你們,莫不是養的你們心思大了,主子跟前兒也敢亂來,今天是打架,明兒要把我這浮雲居拆了不成!”許纾和也跟着訓,一副煩躁模樣。
而底下的汀蘭立刻就哭訴起來,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
“少爺,少夫人,是梅香先動手打了奴婢的,奴婢若不還手,非被她撕了不可呀!”
“我呸!你怎麼不說我為何要打你?”梅香當即啐她一口,轉而便告狀道,“少爺,少夫人,不是奴婢要動手,實在是汀蘭心思不純,言說要給府裡的幾位少爺當姨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