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的名字,但他不需要思考就知道,那兩個熟悉到刻在靈魂裏的音節,就是在叫他。
最終還是松田再也忍受不了降谷零一個人置身事外,從心口處的劇痛和滅頂般的窒息感中掙紮出幾個斷斷續續的詞,“金毛……混蛋,回頭……看你身後。
”
有極短的一瞬,短到連降谷零自己都幾乎以為是錯覺的一瞬——
他有些抗拒轉身這個動作。
像是他已經知道了這個簡單的動作,會讓他面對什麽——
刺目的鮮紅流動着鋪在面前的兩人身下。
其中一人跪坐在地,棕色的卷發和蒼白消瘦的臉頰上血跡蜿蜒,像淋了一場紅色的雨,哭得撕心裂肺。
另一人雙眼緊閉,頭顱無力地向後仰去,垂落下來的手臂旁邊躺着一隻打穿了屏幕的手機。
那個死去的金發男人,好像就是他自己。
所以,他是已經死了嗎?
數次-書詞
雙腳下意識邁步向前,鮮紅的血色在觸及他的雙腳的時候,依舊毫無滞澀地向前流動。
他又想起了那句質問——
你怎麽能讓柊親手殺了你!
是質問。
胸口仿佛驟然間被一塊巨石死死壓住。
劇烈的痛楚自心髒的位置向着四肢百骸間倏然炸開。
他踉跄兩步,身體支撐不住摔倒在地,勉力撐起身體時,迎面對上一雙熟悉又陌生的棕色眼睛——
像被秋雨淋濕的枯葉。
大顆的眼淚從那雙眼睛裏不停滾落,混着血跡往下淌,卻絲毫沒讓他覺得面目可怖,反而想擡手幫對方擦掉那些狼狽。
盡管沒有記憶,但他能隐約感覺得到,自己活着的時候大概能力很強,也很自信,争強好勝且固執。
這可能是他短暫的一生中少有的,刻骨銘心的敗績……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