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髒的刀子。
這四年裏,柊一直和小陣平住在一起,所以他親眼見證了這兩個人是怎樣因為他而拼盡全力,因為他而痛苦煎熬的。
他親眼見證了那兩個人死死抓着那些少得可憐的線索,像溺水者不得不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甚至可以說,陣平就是因為他才會死。
柊就是因為他才會痛苦到如今這個樣子。
他曾像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叫。
或者像個怨靈一樣趴在兩人的耳邊不停地念叨着:“不要再查了,不要再查了,不要再查了……”
沒有關系的,就算不能報仇也沒有關系。
反正他已經不記得了。
反正他都已經死了。
四年算什麽。
就算是四十年,四百年——
就算永遠沒有人能聽到他說話,什麽都做不了,隻能一個人孤獨到發瘋。
隻要他愛的和愛他的人們,全都好好活着。
就好。
比起親眼看着松田死去,他倒寧願做一個孤獨的瘋子。
被所有人徹底遺忘。
“Hagi?”松田撐着地闆,半坐起身垂頭看向萩原,“你怎麽了?”
萩原沒有說話,紫色的眼睛被潮濕的霧氣氤氲着。
他飛快眨了眨眼。
“沒什麽,小陣平說得對。
”
“以後有小陣平陪着我。
”
“總算不是——”
萩原輕飄飄的靈魂突然久違地落入一個溫暖有力的擁抱裏。
這感覺陌生得讓能說會道的他,都開始不由自主地結巴,“小——小陣平,你,你幹嘛?!”
松田很快又松開了他。
那雙從來不懂得溫柔,隻會拆家和打架的手,粗暴地把他的頭發揉成鳥窩。
“沒什麽,隻是直覺好像不應該讓你把這句話說完。
”
“還有——不想笑就別笑了,笑得跟哭一樣難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