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班的制服,卻雙臂抱着雙腿蜷着身子窩在沙發裏的樣子有點搞笑。
“吶,小陣平,”萩原垂下眼,出神地盯着沙發上他自己某次喝醉後用煙頭燒出的焦痕,“你後悔嗎?因為要替我報仇結果自己也死掉這件事?”
“你在病房外面聽到了吧——堂本和佐藤說的那些?”
“你在說什麽傻話?”松田陣平眉頭狠狠皺起來,“我是拆-彈專家,這種事我不上誰上?就算沒有你的事我也不可能放着不管好麽?”
“哦,是嗎?”萩原難得語氣有些不好,“我倒覺得小陣平是個傻子,還是個絕世無敵大傻瓜。
不然就不會為了我這個混蛋一門心思要轉去搜查一課,還害得柊醬一直擔心你,現在又為你傷心成這個樣子,不吃不喝也不動,眼睛都不眨就好像死了一樣——”
一隻手突然狠狠揪住了萩原的領口,把他因為死去而變得輕如鴻毛的身體從沙發上拽起來,拉到了地上。
“我說了我不後悔!”松田咬牙切齒地把墨鏡甩到一邊,發紅的眼睛狠狠瞪着萩原研二,距離近到鼻尖幾乎要撞在一起,“雖然我已經不記得你為什麽會死,我又為什麽會死,但是無論是為了找到那個殺死你的罪犯,還是為了不讓普通民衆因為這種人渣受到傷害,我都絕對不會後悔!”
“可是我後悔了。
”
萩原研二神情平靜,隻是慣常的親切笑容早已消失得幹淨,故意僞裝出來的與生前別無二緻的鮮活完全褪去,隻剩下亡者特有的死寂。
和那樣一雙眼睛對視的瞬間,松田的手像是被燙到似地顫了一下,松開了對方皺成一團的領子。
“要是我當初攔着小陣平不讓你報考警校就好了。
”
“我本來就沒有什麽大志向,也不是非做警察不可,小陣平隻是喜歡拆東西而已吧,那麽做個工程師好像也不錯?”
萩原研二不急不緩的聲線絮絮地說着,沒有注意到松田捏在身側的拳頭骨節發白。
“打一架。
”
“什麽?”
“我說打一架,”松田陣平松開領帶扔到一邊,又脫掉了身上的西服,解開了襯衫的袖口,擺出了慣用的起手式,身體輕盈地前後跳動幾下,“打完之後再好好想想你剛剛都說了什麽混賬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