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到的臉頰——
濕的。
他下意識擡頭看了看天,沒下雨。
哦對了,他好像死了,就算下雨,也隻會從他的身體裏穿過去。
所以那大概是他的眼淚。
他望着眼前男人的目光顫了顫,下意識從口袋裏摸出一副墨鏡戴上,遮住了大概已經發紅的眼睛。
萩原研二一邊和他一起跟在某個棕色卷發的年輕男人身後飄來飄去,一邊給他介紹眼下的情況,“我叫萩原研二——應該是吧,我也是在跟着柊醬混了一段時間才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
“Hii——ragi?”熟悉又陌生的音節在他的唇齒間滾了幾圈,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名字總讓他覺得心裏有點兒難受,又有點兒愧疚。
“對,根據我這四年來的觀察,我現在這個狀态應該是已經死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死後的靈魂沒有消散或離開,反而一直跟在這個名叫北川柊的警官身邊。
”
“柊醬是我們警校的同期,但跟我們不是一個部門,他在搜查一課,而我們是機動隊爆處班的。
”
“原本柊住在我們兩個合租公寓的對面,我死了以後,他就搬進來和你一起住了。
”
“幾天前,你申請調職轉到了搜查一課暴力犯罪搜查三系,跟柊醬成了同一個部門的同事。
今天上午,你破解了一個炸彈犯發來的暗號傳真,一路追着線索來到這家杯戶商場的摩天輪上,然後——”
萩原研二說着,聲線卻越來越啞,直到所有的話語都梗在喉間,再也說不出口。
松田陣平将投向遠處摩天輪焦黑殘骸的視線收回來,将對方的話說完——
“我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