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人站在電梯前準備離開時,整棟樓的警報突然尖銳地鳴叫起來。
瑪克白蘭地的臉色也倏然變了,飛快地轉身奔向與剛才的倉庫截然相反的方向。
降谷零也裝作要幫忙的樣子緊跟其後沖過去。
“不想死就別跟過來!”瑪克頭也不回地吼了一句。
降谷零隻好減緩了步子,壓着大概是對方心裏底線的距離站在了瑪克的身後不遠處。
那邊似乎是一間實驗室,瑪克刷了指紋虹膜,又輸入了密碼,門才向一側滑開。
“殺……殺了我——”
幹澀喑啞的男性嘶吼聲在實驗室門一開一合之間洩露了一瞬,卻又很快被隔音極好的實驗門嚴絲合縫地封住。
在瑪克身體與門框之間的縫隙裏,降谷零隐約看到一個蜷縮在地闆上掙紮的身影,和那人棕色微卷的發絲。
那樣絕望痛苦的聲音降谷零以前倒不是沒有聽到過類似的,比如在某些審訊室。
從一開始的不适到後來至少外表上看起來已經習以為常。
但那一刻,他卻莫名覺得心髒仿佛被無形的手狠狠攥了一把。
——有點難受。
十分鐘後,瑪克臉色陰沉地重新走出了實驗室,身上的白大褂即便被草草整理,仍舊有些褶皺和淩亂,左手袖口處不知為何,蹭着一道淺淡的血跡。
對方明顯心情極差,降谷零暫時沒有招惹上對方的想法,極有眼色地跟上瑪克,大步走向電梯。
“你最好祈禱你什麽都沒看見,”電梯門前,瑪克停步側身,粉藍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否則別怪我出手挖了你的眼睛。
”
降谷零此刻心情也莫名糟糕,被對方激起更大火氣之後,直接出言怼了回去,“學術上的東西,我确實不懂,但你這副此地無銀的跳腳雞模樣,倒是讓我想起某個傳聞——比如你那個很多年都做不出什麽像樣成果的研究。
”
寒光飛速閃過。
一把柳葉刀直沖降谷零的左眼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