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黑了一瞬,踉跄着被一直沉默等在旁邊的伊達扶住,才沒有摔倒。
如果不是北川柊極力堅持,伊達航差點就要跟進來盯着他洗澡,以免他再暈倒在衛生間。
景光不在,伊達越來越不像“爸爸”,反而逐漸向着“媽媽”的方向一去不回頭。
如果伊達航知道北川柊的想法,大概會吐槽:“究竟是哪個不省心的小鬼把周圍所有的兄弟都逐漸同化成媽媽的?”
葬禮結束後,伊達航和佐藤美和子兩個人旁若無人地商讨起他的“監護人”問題。
“我會先搬到北川那裏住一段時間。
”
“警察署那邊沒事嗎?”
“放心吧,我最近本來就要調職到警視廳,這兩天警察署那邊已經交接得差不多了,所以幹脆把之前欠的假給休了。
”
北川柊微微眯起依舊有些發紅的眼睛,“我說,兩位,你們倆安排我的時候,可不可以考慮下我還在這兒聽着呢?”
随後他擡起手拍了拍伊達航的肩膀,“班長,我已經沒事了。
之前就是稍微有點鑽牛角尖而已。
”
——比如某可疑人員就在眼前,他卻沒有抓住之類的。
“你不用搬過來,我都打算明天就銷假回去上班了。
”
“還有——佐藤桑,現在可以說了吧,松田最後的時候,讓你給我帶了什麽話?”
佐藤有些無奈,卻也不願意曲解亡者的遺言,“他說,‘替我告訴北川,讓那家夥趕緊換個地方住,別總占着我的床’。
”
北川柊無聲地笑了笑。
——不愧是你,黑發卷毛混蛋。
——原來你也知道,讓我一個人回到那個曾經住過三個人的“家”,每一秒都像地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