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
北川柊買來的便當放在茶幾上,松田卻并沒有拆,反而從廚房冰箱拿出幾罐啤酒,熟練地單手打開,慢條斯理地喝着。
原本松田另一隻手還習慣性地掏出了口袋裏的煙,隻是目光掠過旁邊捧着便當盒吃飯的北川,抖着煙盒的手頓了頓,又把冒出頭的煙磕了回去。
——北川不太能受得住煙味兒,稍微聞點兒就要咳嗽,嬌氣得很。
松田的看着空無一物的虛無出了會兒神,随後目光落在北川柊頂着棕色微卷短發的頭頂,“喂,北川,明天你去找房東,把房子租回來。
”
這是松田第一次提醒北川柊去找房子,卻并不是最後一次。
在那之後的四年裏,松田對門公寓的租戶換了一波又一波。
北川柊始終沒有搬回去。
松田卧室裏的床卻從一張變成了兩張。
松田埋怨北川柊占了他的床。
北川柊埋怨松田呼嚕打得震天響。
“喂,北川,你去那間卧室住吧。
”
某天,松田突然開口。
他們誰都沒有明說,但誰都知道,那間卧室,是誰的卧室。
“你為什麽不去?”北川柊停下正在刷牙的手。
松田沉默了許久。
“喂,北川,”松田似乎終于意識到,某個狡猾的家夥,似乎差點把他也繞進去,于是表情逐漸兇惡——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睡的卧室,是我的房間吧!”
“本來就應該是你搬走!”
北川柊嘿嘿笑起來,“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這回事了——呀,疼!”
松田一個爆栗敲在北川柊頭頂。
北川柊洗漱完畢,閉着眼睛伸手摸向架子上的毛巾。
然後他聽到松田說——
“北川,我的調職申請通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