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入夢怎麼感覺有些不同?”梅卡·安德斯詫異地打量四周。
這裡似乎是一處寂靜的山洞,剛下過雨,地面有些潮濕,甚至有積水,他走往裡走時,偶爾踩出了水聲,聲音在洞中回蕩,尤其空靈。
“遠來是客,進來叙一叙吧。
”滄桑的聲音響起,洞中有火光亮起。
梅卡一驚,他駐足沉思,這是出現了第二個擺脫了夢境‘渾噩’狀态的巫師?
“這位是黑巫師,需要謹慎一些。
”梅卡想了想,還是決定往裡走,見一見這位才華出衆的黑巫師。
他到了那火光近前,看到了那火光亮起的洞窟中,居然是一座寬敞明亮的老屋。
屋内有座壁爐内燒着柴火,金色的主椅前是一張鋪着紅桌布的小桌。
“坐吧。
”滄桑聲音的主人正在倒着血色的酒,酒香濃郁,他指了指一旁的短沙發,讓梅卡就坐。
“我突然從黑暗中醒來,還在疑惑誰将我從幽冥喚醒,結果你就來了。
”滄桑聲音的主人擡起頭,是個身材高大的中年巫師,他目光深幽,如同古井,下巴蓄着很長的黑須。
“你好,冒昧來訪。
”梅卡打量着他,不失禮儀地與他握手。
“哦?還是個懂規矩的呢?”中年巫師笑了笑,“我最怕跟那些冒失魯莽的人打招呼,總會給自己惹來一身騷。
”
中年巫師見梅卡坐下,他将血紅的酒液擺在梅卡前,也安坐下來,“我能請問,你是怎麼将我喚醒過來的嗎?”
梅卡搖頭:“我也不懂,隻是機緣巧合下,就來到了這兒,并在這兒見到了你。
”
“哦?”中年巫師點頭,“看來是我聊了不該聊的話題,沒關系,既然你不願意說,就暫且打住。
”
“這是丹魄葡萄酒,可以試一試。
”他笑道,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我加了點小玩意,喝起來會有種特殊的口感,像是烈火中的清泉,熱烈而不失清爽。
”
梅卡拿起抿了抿杯口,似乎喝了,其實沒喝,他贊許道:“不錯,是好酒,可惜我很少喝酒。
”
中年巫師自己喝了口血紅的酒液,他享受其中,眯了眯眼睛:“是啊,多久沒喝了,還是這樣讓人陶醉。
對了,怎麼稱呼?”
“安德斯。
”梅卡說道。
“叫我歐勒就行。
”中年巫師也報了稱呼,他自顧自點頭:“安德斯先生,我總覺得留在世間的機會難得,可能轉眼即逝,要把握住,因此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
梅卡眯了眯眼睛:“什麼忙?你請說。
”
“看來是有希望。
”中年巫師忽然拍了拍手,笑道:“這個忙很簡單。
”
梅卡猛地起身,他冷冷盯着中年巫師,感受到強烈的威脅。
壁爐中的大火忽然膨脹開來,化為了熊熊幽焰,将老屋照得仿佛深陷幽冥,他身處其中,渾身動彈不得,似乎腳下是一片泥沼。
“你要做些什麼?”梅卡臉色一變。
但他很快又恢複了冷靜,腦海中的空間讓他安心下來,他居然預知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他将面臨一件危險和機遇并存的事情。
梅卡下了決定,留在原地。
在幽綠的焰火照耀下,他眼皮忽然一沉,他的意識變得模糊,眼前看見中年巫師在俯身觀察,像是在打量一件試驗品。
“很好,極佳的試驗品,居然曾接受過吸血鬼血脈的轉移?這簡直是天生的好材料啊……”中年巫師的聲音在耳邊變得朦胧,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梅卡眼皮下墜,像是綁了鉛塊,沉重無比,他屢次閉眼又強自睜開,要觀察眼前的變化。
隻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響,中年巫師拿着一瓶血汪汪的溶液回來,他手上緊握精緻的刻刀,用那瓶血色溶液澆灌白晃晃的刀刃。
“你有福氣了,小夥子。
”中年巫師笑着道:
“我在臨死前才将‘生命煉金術’的最後難點解開,卻并沒有時間讓這門獨門的煉金術在這個世界亮相,我閉眼前暗自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