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城眼神複雜地看着蘇聽晚,語氣放柔,溫聲承諾道:“晚晚,你别生氣,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一切,手術的過程會很安全,季景之不會有事。
”
“等手術結束,我也會補償他,經濟,職業,都可以,一定不會讓他白白捐這個腎的。
”
“傅西城,别再在這裡廢話,不管你說什麼,景之都不會同意捐,你立刻給我滾!”
蘇聽晚被傅西城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她目光恨恨地看着傅西城,手指着門口,下着逐客令。
見傅西城不動,蘇聽晚直接擡手去推傅西城,擡腿去踹,“讓你滾!聽到沒有?!”
“晚晚,你冷靜一點。
人命關天,大人之間的仇恨,能不能暫時放下?糖糖現在情況很危險,她在等着季景之的腎救命,真的不能再耽擱了!”
傅西城此時心急如焚。
多耽擱一秒,糖糖就多一分危險。
“她的死活跟我們有什麼關系?早說過了,程若棠有事,就是程沐煙壞事做盡該有的報應!滾,聽到沒有!”
蘇聽晚推不動傅西城,直接拿起床頭的東西就往地傅西城身上砸。
傅西城本想好好跟蘇聽晚說,可見她情緒這麼激動,而糖糖那邊也是真的等不了。
所以,傅西城側身避開蘇聽晚丢過來的東西,語氣也變冷了幾分。
“晚晚,捐不捐,可由不得你說了算,你來之前,季景之已經簽了自願捐贈協議。
”
傅西城一句話讓蘇聽晚瞳孔狠狠一震。
她這才注意到傅西城手中拿着一份她很眼熟的捐贈協議。
她蓦地轉頭看向季景之。
他真簽了?
季景之看蘇聽晚的眼神很複雜,裡面有歉疚,有心疼,也有不甘和無可奈何。
這份協議,他簽不簽,内心都是痛苦矛盾的。
也知道,他給程若棠捐腎,對聽晚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心理折磨。
可不簽,他是真不敢賭傅西城的人性。
過往的種種都證明,傅西城為了程沐煙和程若棠真的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蘇聽晚看着季景之,那句為什麼簽,問不出口。
她很清楚。
景之是孤兒,這麼多年,除了拿冠軍和自己,他沒有在意的。
現在,他已經無緣冠軍。
傅西城能逼景之簽字,隻會因為她。
他的眼神,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簽了又如何?景之随時都可以反悔。
傅西城,你敢不顧景之的意願強行取他的腎移植給程若棠,不把你送進監獄,我不會罷休!”
他敢為了程若棠不顧一切。
她就敢把他送進監獄。
傅西城神色平靜地看着蘇聽晚。
“他已經沒有機會反悔,晚晚,現在糖糖人已經在手術室,如果季景之悔捐,讓糖糖因此丢了性命,他是需要付法律責任的。
”
“你信不信,我能讓他到底坐穿?”
這句話,直接讓蘇聽晚氣到渾身打抖。
“傅西城,你這麼逼景之,怎麼對得起西西?!”
蘇聽晚猩紅這雙眼,大步沖向傅西城。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她故意提西西,試圖喚起傅西城不多的那點人性,讓他晃神,她就有機會把捐贈協議搶過來撕碎。
可她的手還沒碰到捐贈協議,就被傅西城的大手扣住。
“晚晚,抱歉。
”
傅西城低低說了一句。
在蘇聽晚用另隻手要強的時候,傅西城突然擡手。
手刀敲在蘇聽晚後脖頸。
蘇聽晚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傅西城。
随後,眼前一黑。
身體一軟,倒進傅西城懷裡。
“傅西城!”
季景之沒想到傅西城會對蘇聽晚動手。
“她沒事,别再耽誤時間,糖糖有事,誰都别想好過!”
傅西城把蘇聽晚抱到一邊沙發上躺下,扯過季景之的被子蓋在她身上。
動作是溫柔的,可他說出來的話,卻冷到讓人骨子發寒。
仿佛,他能對聽晚有幾分耐心,都是建立在程沐煙和程若棠好好的基礎上。
一旦她們母女有事,傅西城就會為了她們母女發瘋。
季景之跟着傅西城離開病房。
一路上,傅西城用最快的速度趕回程若棠做手術的醫院。
一直在手術室門外焦急等待着的程沐煙在看到傅西城帶着季景之出現的那一刻,她激動的死死攥緊輪椅扶手。
她就知道,老天是站在她這邊的。
西城真的把季景之帶來了。
最終,她的目的還是達成了。
一想到,季景之的腎在糖糖身體裡,能膈應蘇聽晚一輩子,她就忍不住開心。
“立刻手術。
”
傅西城對醫生吩咐。
季景之表情冷漠麻木,跟着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