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發了瘋似地往兩人沖去。
随着距離拉近,蘇聽晚的表情在蘇母眼底逐漸變清晰。
她看清了女兒滿臉抗拒,可女兒非但沒有擡手推開傅西城,反而死死地攥緊雙手,指甲深深掐進皮肉裡,在極力壓抑着情緒。
任誰都能一眼看出,她的不情願。
她怎麼可能情願?!
這個間接害死西西,還一直包庇着程沐煙這個殺人兇手的男人。
在她眼裡,傅西城甚至比程沐煙還要可恨。
程沐煙惡毒,不可原諒。
傅西城更不可原諒,他可是西西的親生父親啊!
她都如此恨,更别說晚晚是西西的親生母親,她心底的多恨?
這麼恨傅西城,卻沒有推開他。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
現在晚晚能被傅西城拿捏的,除了自己這個軟肋還有什麼?
她的晚晚啊!
蘇母心如刀絞,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越是心疼女兒,就越恨毒了傅西城。
他是怎麼做得出來的?
蘇母猩紅着雙眼沖到兩人身邊,伸手抓住傅西城掐在蘇聽晚下颚上的那隻手臂,邊扯邊歇斯底裡的怒罵,“畜生,放開晚晚!”
她是病軀,并沒有多少力氣。
這一扯,不足以扯開傅西城。
但,傅西城在聽到蘇母聲音的那一刻,明顯地微微晃神。
這聲音,像極了他記憶深處的聲音。
已經二十年沒聽到過。
有些模糊,不真切。
他掐在蘇聽晚下颚上的力道明顯一松,下意識地轉頭去看,對上一雙噴火的眼睛。
是蘇母。
看到是蘇母,傅西城眼底難掩失望。
他在想什麼呢?
他的橙媽媽早已經去世了。
他想回報孝順橙媽媽,也沒有機會了。
想到此,傅西城眼底的黯然更明顯了幾分。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人裡,橙媽媽和奶奶都已經不在了,現在就隻剩下小橙子還在他的身邊。
在知道橙媽媽已經死了後,他把對程媽媽的那份情感也彌補在小橙子身上。
沉浸在過往裡的傅西城,被蘇母輕松扯開了手。
上前一步,把蘇聽晚護在身後,随後,毫不猶豫地擡手往他臉上抽打,邊抽邊罵,“傅西城,你這個畜生!”
“你摸着良心問問自己,我的晚晚有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對他!”
“她十九歲就被你糟蹋了,生下西西,無名無份的跟了你五年!”
“那五年,你是怎麼對我家晚晚和西西的?而她們又是怎麼對你的?”
“傅西城,從始至終,都是你對不起晚晚和西西,是你欠了她們母女,她們沒有虧欠過你半分!”
“你憑什麼這麼欺負我的晚晚?憑什麼?”
蘇母因為身體虛弱,拍打在傅西城臉上身上的力道并不重。
可她說的每句話,都似刀,紮在他的心口。
可讓他松口,他又做不到。
隻能抿緊薄唇,沉默不語,任蘇母拍打他發洩。
蘇母是發洩了,可她身體太弱了。
沒打疼打傷傅西城,倒是讓自己面色越來越白,身體搖搖欲墜。
傅西城與蘇母面對着面,他發現,下意識伸手去扶。
手還沒碰到蘇母,就被紅着眼眶的蘇聽晚推開。
她護住母親,紅着眼眶,一臉厲色地說道:“傅西城,你想做什麼?”
“我隻是想扶伯母。
”
傅西城沉聲解釋。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
蘇聽晚冷冷地看了傅西城一眼。
并不相信他。
一個不把她媽媽命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