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仿佛随時都可能碎掉。
傅西城想到她剛剛在衆目睽睽之下,跌倒在地。
那麼無助地趴在地上,一張臉,煞白煞白的。
傅西城眼眸深了幾分。
剛開始,她甚至不願意走出家門。
害怕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她。
她承受不住。
每次,都是跟着他,她才願意走出家門。
花了三個月時間,沐煙臉上才重新有了笑容,恢複正常的生活。
“好。
”
傅西城不忍程沐煙繼續留在這裡。
就這樣公主抱着她,往外走。
程沐煙靠在傅西城肩頭,擡眸看向蘇聽晚。
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死而複生又如何。
能在西城心底留下一點痕迹又如何?
西城的第一選擇,永遠是她。
……
慕傾城目光擔憂地看着蘇聽晚流血的小腿。
她從小到大,連頭發絲都是精心護理的。
容不得自己身上有一點瑕疵。
她喜歡自己漂亮完美的樣子。
對這種會留下傷口的傷痕,她眉頭緊蹙,如臨大敵,“聽晚,趕緊去休息室處理一下傷口。
”
一聲聽晚,這是把蘇聽晚當朋友了。
蘇聽晚想說,這點小傷沒事,但看慕傾城是真當事了,她也就沒再反對。
“慕小姐,你讓服務生領我去,我自己處理就好。
”
今天她是主人。
丢下賓客不是她的作風,會失禮。
“好,以後叫我傾城。
”
慕傾城也不是磨磨唧唧的人,立刻叫來服務生,把蘇聽晚帶着去休息室,處理傷口。
……
蘇聽晚坐在休息室沙發上等服務生給她送醫藥箱過來。
她低頭看着腿上流血的傷口。
這一幕,仿佛把她帶回了兩年前。
她病情最嚴重那段時間,景之陪着她。
她很想振作起來,可是一次次失敗。
景之不能二十四小時陪她。
她每次都會保證,不僅是向景之保證,也是向自己保證,自己一定不會想不開。
可是,她總是會被刺激到。
程沐煙跟傅西城出雙入對,甜蜜幸福。
這兩個害死西西的兇手,他們活的好好的。
而她,無能為力。
那種自我厭棄的情緒她根本控制不住。
蘇聽晚不記得自己有多少次,拿起刀,往手腕狠狠劃下去。
鮮血湧出來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看着的。
像是不知道疼一樣。
看着鮮血一點點流出來,滴在地上。
感覺着因為失血過多,身體一點點變冷。
最嚴重一次,她差點沒有救過來。
如果不能遇到媽媽。
她就真死在兩年前。
“疼嗎?”
一隻大手突然握住蘇聽晚的腳踝。
是傅西城。
他目光看着上面的小傷口,眼底有些心疼。
蘇聽晚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緩緩擡頭,目光看向傅西城。
他半蹲在她面前,手正從放在他身邊的醫藥箱裡拿碘伏,要給她處理傷口。
蘇聽晚眼神冷漠地看着他。
突然擡腿,一腳狠狠踹在他心口,冷聲道:“傅西城,離我遠點,别惡心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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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一腳能踹碎傅西城那顆狼心狗肺。
傅西城的瞳孔緊了緊。
分開兩年,并沒有讓她的恨意減少半分。
她依然恨他。
傅西城硬生生受了這一腳,身體紋絲不動,大手依然握着她腳踝,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捅我一刀,還沒出氣嗎?”
蘇聽晚垂眸,對上傅西城無奈的目光。
胸口微微起伏。
伸手拿過放在一邊的礦泉水,擰開。
她全程很平靜。
平靜到好像隻是想擰開一瓶礦泉水喝。
傅西城也是這麼認為的。
見蘇聽晚沒有情緒失控,他也就沒有防備。
直到,蘇聽晚把一瓶礦泉水全部倒在他頭上。
水,打濕他的頭發,順着他輪廓分明的線條往下滑。
蘇聽晚冷冷地說道:“清醒了嗎?”
他是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的?
傅西城喉嚨幹澀。
沉默好幾秒,他才再次開口,“晚晚,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
“西西死了。
”
蘇聽晚并不打算讓傅西城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被你害死的。
”
兩年了。
他是不是已經淡忘是他和程沐煙一起害死西西的。
西西死了。
他這輩子都該活在悔恨痛苦中,他不配幸福地活着。
傅西城面色明顯白了幾分。
這是他心底最痛的。
被蘇聽晚撕開,從未結痂的傷口,又再次鮮血淋漓。
這是一個死局。
傅西城也沒再打算解釋。
“我幫你處理傷口,送你回家。
”
這次,沒等蘇聽晚回答,陸雲琛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我的未婚妻,我自己會送,就不勞傅總了。
傅總有這個閑功夫,還是去醫院挂個眼科和腦科,好好看看眼睛和腦子。
”
陸雲琛大步走進來。
面對傅西城,他已經沒了以前的寒暄客套,字字帶刺。
明諷他眼睛和腦子都有問題。
“雲琛。
”
蘇聽晚看到陸雲琛,臉上的冰霜融化,連眼神都柔了幾分。
“未婚妻?”
傅西城面色瞬變。
陸雲琛半年前,突然有了婚約,圈子裡是有說的。
最初,他也有想過會不會是晚晚。
但,都說是他的青梅竹馬。
一聽青梅竹馬,傅西城便沒多想。
隻當,白月光回來了。
他也就忘記了晚晚。
依然惦記着晚晚的,隻有他。
可他沒想到,他的未婚妻真是晚晚。
“傅總放心,訂婚宴,邀請貼一定會送到你手上。
”
說完,陸雲琛直接彎腰抱起蘇聽晚。
蘇聽晚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她就是腿劃破幾個口子。
可當着傅西城,蘇聽晚并沒有多言,任陸雲琛抱着她離開。
傅西城站在原地。
腦海中閃過剛剛陸雲琛跟蘇聽晚的相處模式。
一看,陸雲琛就不是剛剛才知道聽晚還活着。
所以,聽晚一早就告訴了陸雲琛,卻沒有告訴他。
任他在失去她的痛苦裡煎熬。
傅西城冷了臉。
……
上了車,車裡有醫藥箱。
蘇聽晚說隻是小傷口,沒事,但陸雲琛卻堅持。
最終,蘇聽晚敗下陣來。
隻能讓陸雲琛幫她把傷口消毒,止血。
“晚晚,别再讓自己受傷,我心疼。
”
我心疼三個字。
明顯沙啞。
“嗯。
”
蘇聽晚低低應了一聲。
陸雲琛簡單收拾,把醫藥箱放回去。
重新坐上駕駛座,看着蘇聽晚說道:“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現在去監獄見封子峰。
”
封子峰就是兩年前在蘇聽晚刹車上動手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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