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傅西城擡頭的瞬間,一個中老年旅行團在導遊的帶領下舉着小旗子,有說有笑地走過來。
小旗子正好把他的視線阻擋。
陸雲琛牽着蘇聽晚從人群的另外一邊和他擦身而過。
傅西城似有感應,正!回頭看,一道甜甜的嗓音突然響起。
“爸爸~”
是參加完秋令營的程若棠。
半個月沒看到傅西城,程若棠飛奔向傅西城。
傅西城半蹲下,像小時候一樣,接住她。
“爸爸,我好想你。
”
程若棠抱着傅西城的脖子,撒嬌。
這兩年,傅西城對她的寵愛并沒有減少。
她對傅西城的感情也越來越深。
剛見到傅西城的時候,是媽媽告訴她,要讨他歡心,要讓他喜歡她。
她是為了讓媽媽開心,去喜歡爸爸。
可現在,她是真的好愛好愛爸爸。
好想讓他永遠做她的爸爸,她一個人的爸爸。
她很慶幸,傅南汐死了。
爸爸就是她一個人的爸爸。
“傅總。
”
老師走過來,态度恭敬地跟傅西城打招呼。
傅西城跟老師寒暄了幾句,語氣溫和,但周身卻始終帶着淡淡的疏離感。
程若棠站在傅西城身邊,緊緊牽着他的大手。
雖然笑容甜美,但是看到過來接其他同學的爸爸媽媽不是用敬畏就是谄媚的眼神看她的爸爸,她内心就忍不住得意。
傅西城并沒有多逗留,和老師點頭示意,牽着程若棠離開。
“爸爸,媽媽呢?”
傅西城剛要回答,就聽到一道溫柔嗓音響起,“糖糖。
”
“媽媽~”
程若棠嘴角立刻綻放出一抹更甜的笑容,拉着傅西城一起往坐在輪椅上的程沐煙走去。
“不是說好在車裡等糖糖嗎?”
傅西城垂眸,看着程沐煙。
“半個月沒看到糖糖,我想她了。
”
程沐煙柔聲開口,“你别擔心,我早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了。
”
牽着程若棠,擡眸看傅西城,眼神情意綿綿。
那眼神仿佛是在說,因為有他的愛,她才能這麼有勇氣。
這一幕,落入其他旅客眼裡,大家眼底有豔羨也有嫉妒。
如今,程沐煙和傅西城不似以前低調,沒什麼人知道他們。
這兩年,程沐煙已經是小有名氣的設計師。
開通的社交平台有幾百萬粉絲。
她也不曾藏着掖着。
粉絲都知道她的未婚夫是傅家家主傅西城。
兩人從小就認識,在一起很多年。
中間被棒打鴛鴦,分開過五年。
但,他倆兩人之間的感情卻從未變過。
這兩年,感情一直很穩定。
有兩個女生看着脈脈含情對視的兩人。
其中一個忍不住和身邊的閨蜜說:“看到傅總和他未婚妻,我又相信愛情了。
”
“像傅總這麼有錢有權又帥氣的男人,程小姐雙腿殘廢,他都不曾嫌棄她,依然愛她如初戀。
”
閨蜜和她想法完全不同,她就覺得,像傅西城這樣條件的男人,怎麼可能會隻有一個女人。
“既然這麼愛她,怎麼一直不娶她?”
“哪裡是傅總不願意娶,這不是傅老夫人喪期還沒過嗎?傅總跟傅老夫人感情很深,他要給傅老夫人守孝三年,這才沒娶的!”
閨蜜這才沒說話了。
而程沐煙聽到守孝三年,扣在輪椅扶手上的手,忍不住緊了緊。
這也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這個死老太婆,死都死了,還能耽誤她三年。
這邊的動靜,也同時傳入蘇聽晚耳中。
她的眼神明顯冷了幾分。
陸雲琛第一時間覺察到她的異樣,牽着她的手緊了緊。
低頭,目光擔憂地看向蘇聽晚,輕喚她的名字,“聽晚。
”
他怕聽晚被傅西城和程沐煙的恩愛刺激到。
西西的死是聽晚心中難以抹滅的痛。
而害死西西的傅西城和程沐煙更是她恨之入骨的人。
也是,曾經讓她情緒屢次失控的人。
他們害死西西。
卻還能快樂幸福地活着,這對聽晚來說,并不好受。
他很難不擔心。
“我沒事。
”
蘇聽晚收回目光,轉頭對陸雲琛勾唇一笑。
笑容很淡。
神情卻是平靜的。
并沒有被兩人刺激到。
看到這樣的蘇聽晚,陸雲琛松口氣之餘,更多的是心疼。
他想到半年前,他突然接到一通陌生電話。
是外地号碼。
他看到,心口莫名狂跳。
他的私人号碼,知道的人并不多。
未經他的允許,也沒人敢把他的号碼随便推給别人。
這通陌生電話,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蘇聽晚。
從蘇聽晚落江已經過去一年多。
理智告訴他,那樣惡劣的自然環境,超過了最佳打撈時間,聽晚沒有生還的幾率。
可沒看到屍體,他内心深處始終不能相信,蘇聽晚已經死了。
他立刻接聽電話。
蘇聽晚一聲熟悉的“雲琛”讓他立刻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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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晚真的還活着。
他欣喜如狂。
立刻安排出差,到了地方,把工作交給了助理,自己一個人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去找蘇聽晚。
直到她站在他面前,對他笑得溫柔,他大步上前,一把抱住她,把她宛如珍寶般緊緊摟在懷裡。
掌心觸碰到溫熱,他才确定,聽晚真的還活着。
他忍不住問她,“聽晚,既然還活着,為什麼不聯系我?”
她說,她在治病。
他一臉自責,後悔自己不該質問她。
聽晚安撫他,“我沒事,我的病已經治好了。
”
說完,對着他勾唇一笑。
看起來,的确陽光明媚了很多,他的一顆心也放了下去。
沒什麼比看到她好好的,
那天晚上,聽晚親自下廚。
他沒聽蘇聽晚地在外面沙發休息,而是卷起袖子進去幫忙。
聽晚正在洗菜,聽到他進來,慌忙把卷起的袖子往下拉。
她的速度很快,可是讓他看到了。
他大步上前,不容聽晚拒絕,扣住她的手臂,把她剛拉下去的袖子卷起來,露出手腕上無數條傷痕。
那是,割腕留下的。
深淺不一,但每一道都看得出來,割得很深。
那一刻,他心如刀絞
哪怕,他沒有親眼看到,他也能想象到,聽晚那句雲淡風輕的我病已經治好了的背後,究竟經曆過什麼?
他怎能不心疼。
“對不起,我來晚了。
”
他把蘇聽晚抱進懷裡。
蘇聽晚在他懷裡輕聲道:“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我有媽媽了……”
他才知道,聽晚和媽媽重逢了。
雖然聽晚失去的兒時記憶,她記不得她媽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