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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最後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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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為經背後的曹老,酒井大叔這種國際知名藝術家,亦或是陳老闆這位仰光的頭面人物,誰開口為自己說話,必要時都應該能讓豪哥給些面子有所顧忌。

     就算春節時,光頭找上自己這樣無權無勢窮學生的時候,大家也一直都在一個範圍内互相拉扯,整體以懷柔為主。

     隻要他守得住本心,無非是抵抗誘惑的事情而已。

     要不是有這點底氣,顧為經早就連夜全家潤出國了,還等什麼畢業。

     街頭打架,會砍死人的往往都是剛出道的沒分寸的古惑仔。

     苗昂溫這種愣頭青才讓人擔心。

     顧為經甚至聯想起了,他此前看到德威校門前的那起槍擊案。

     想想時間,他真的不得不懷疑那是苗昂溫加入豪哥團夥後交的投名狀什麼的。

     哪怕苗昂溫不是那個槍手,很有也可能參與到了這種當街殺人的案件之中。

     剛剛沾過血的人,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真要在校門口再被莫名其妙的挨上一槍,或者被不良小混混往肚子上捅一刀什麼的,他可哭都沒地哭去。

     無論是看着畫室,還是放學後去校門口接一下自己。

     在顧為經認識的人之中,阿萊大叔都是非常好的選擇。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真按蔻蔻的父親的說法,阿萊大叔曾是一個國家首腦政要安保部隊的創始人。

     就算腿有點跛又怎樣, 震懾些街頭小混混,保護自己的安全,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要我為你做事?” 阿萊大叔皺了皺眉頭,放下書,看着眼前這個中學生,似乎在審視着對方。

     “茉莉确實親近你,我也知道你家裡或許有幾個錢,但想讓我為你賣命,當你的小弟……呵呵。

    ” 阿萊大叔語氣甚至有些不屑,也有些嘲諷。

     “顧小哥,我一直挺喜歡你的,所以難聽的話我就不說了,請回吧。

    ” 他是什麼人。

     他當年在金三角原始叢林裡搞緝毒的時候,坤沙的武裝部隊還在和緬甸政府用重炮對轟呢,真正屍山血海裡走出來人物。

     後來服務保衛的對象,不是一國首腦,就是政要顯貴。

     将将40歲就挂上了實權中校的軍銜,自己離軍方真正的權力階層也隻有一步之遙。

     阿萊大叔這樣的人,就算被軍隊掃地出門了,又怎麼樣? 他呆在孤兒院裡看大門,隻是因為他過去的生活感到心灰意冷而已。

     緬甸這種混亂地方,有的是不差錢的大老闆、翡翠私礦主想要招他當保镖,或者黑社會老大想要他這樣的大狠人當馬仔。

     隻要他願意,豪哥這樣的黑社會教父一年随便花個幾十萬美元招攬自己,連眉頭都不會眨一下。

     前者阿萊大叔是不屑,後者是不願。

     現在有個臉上依然帶着些許青澀稚氣的中學生,跑到自己面前,言之鑿鑿的要自己為他做事。

     若非茉莉小姑娘真的很喜歡這家夥。

     這位中學生也對孤兒院的孩子們有着僞裝不出來的耐心和善意, 阿萊大叔連搭理對方一下的興趣都沒有。

     “不是小弟,是私人助理。

    ” 顧為經更正了看門人的話:“而且請您見諒,我必須确定一下您的人品符合我的标準,才會雇用您。

    ” 阿萊大叔被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差點氣笑了。

     顧為經卻是神色認真的,拿出了一張被他夾在素描闆上的報紙,遞給了阿萊大叔。

     《國家英雄因挪用百億緬币公款,限入廉政調查之中》——報紙頭版頭條用大字寫到。

     他聽蔻蔻老爹,提到阿萊大叔的來曆後,就去檔案館翻了翻舊報紙,果然在多年前的一份緬甸鏡報上,找到了相關的蛛絲馬迹。

     “照片應該就是您吧,方便解釋一下嘛。

    ” 阿萊大叔有些好笑的問道:“你不信鏡報的報道?” “我不覺得,一個能風輕雲淡的在孤兒院看了這麼多年大門的大叔,會是上百億緬币的貪污犯。

    ” 阿萊大叔似乎因為顧為經的回答有片刻的觸動,側過了頭。

     “那你怎麼知道我不會騙你?” “隻要您說出您的故事。

    ” 顧為經笑了笑,坐在一邊茉莉晚上時用來寫作業的小椅子上,拿出準備好素描紙和鋼筆。

     系統的提供的每一個任務,都非常的有意思。

     并不隻是單純的要求完成某個特殊的目标, 在完成這個目标的過程中,也總能讓顧為經學到了很多東西。

     比如說采風。

     采風是任何一個繪畫者,都必須學習的内容。

     無論多麼厲害的大師,繪畫的技藝和用筆熟練度的磨煉,也隻能達到單純技法上的完美。

     而想讓筆下的畫作擁有最後那一絲難以琢磨的靈魂。

     在實際的場景中采風,和景物、和模特之間的心靈溝通,則是不可缺少的過程。

     甚至那一絲靈魂的躍動,比筆尖娴熟的技藝更加重要。

     為了追求藝術作品的這一絲真實感,沙俄批判現實主義畫派的畫家,畫伏爾加河上纖夫的時候,曾和纖夫們同吃同住,畫農奴的時候,也曾經花費整整一旬的時光,在天寒地凍的沙俄貴族莊園中,與那些世代為奴的仆從們聊天。

     這就是為什麼批判現實主義畫派的畫作,往往能将他們的的美術宿敵,當時是俄羅斯油畫主流的沙俄藝術學院裡的那些學院派畫師們,用作品打的屁滾尿流的緣故。

     除了這些畫家對沙皇俄國那些受苦受難的同胞們,那顆熾熱的同情心之外。

     這些畫家的創作作品也更有靈魂, 他們能在采風和交談中,從聽到的一個個故事裡,将油畫對象的内心真實情感反映在筆下,而筆下的作品又反過來成就了他們的偉大。

     為國王,皇帝、或者日理萬機的大貴族們畫畫,人家既不屑與你分享内心的故事,也沒那個空閑時間和你聊一下午的天。

     為了完成這二十幅達到【心有所感】的線描插畫的目标。

     顧為經采風時的敏感程度提升了很多。

     如果說,樹懶先生教會了他怎麼從虛構的藝術作品裡,捕捉人物形象的話。

     那麼,他為茉莉、布道甚至酒井小姐等人,畫出的那些線描插畫,也漸漸地的讓顧為經學會了,如何捕捉生活中的模特的情感。

     “我的畫會告訴我的答案。

    ” 顧為經揚了揚鋼筆,微笑的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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