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湖州!
與金陵邊境僅有一線之隔的防衛指揮所!
“罪哥,先吃點熱乎的吧。
”暴雨傾盆,羅修拿着一筐烤紅薯走了進來。
房間内,
齊鳴,青旗和高興都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他們皆是目光擔憂的看着窗前的陳罪。
陳罪死死的攥着拳頭,
大雨陰霾的覆蓋在他的心頭,讓他那糾結的心一直找不到底。
“如果...我真的足夠了解谷寒泊。
他一定會為他的兄弟們謀求一個退路,
他想要為自己心中的執念最後戰上一場,
但他也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兄弟們白白送死。
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他一定會在今晚...撤入湖州!”
看着自言自語的陳罪,
在場四人眼中都是滿載着擔憂,
他們總有着罪哥得了精神病的感覺,
假設罪哥今晚的判斷出錯,假設谷寒泊真的是抱着殊死一搏的打算..
那他們根本無法想象,明天早上的罪哥會發瘋到什麼程度。
“罪哥,無論如何,大局為重。
”齊鳴起身拍了拍陳罪的肩膀,
陳罪輕呼了口氣:
“放心,谷寒泊于我心中的分量很重,但孰是孰非我拿的清楚。
我隻是希望....我和他之間,真的能有這種默契。
”
咔嚓——
恰是此時,
【青冥會】湖州最高指揮官——鬼将蒲國生推門而入。
将雨傘放在門邊,
蒲國生目光落在陳罪的身上:
“陳門主,希望你不要怪罪明哥。
如今的局面我們也不敢直接參與戰鬥,
能做的隻有盡可能的将兵力集中在邊境。
但也請您放心,一旦敵人跨入我湖州邊境,
我們冥獄堂也一定會出手抵擋。
”
陳罪扭轉過頭,強咧起一抹笑意:
“放心,能做到這種程度我已經十分感激。
”
言罷,陳罪便是再也不語,依舊那般愣神的看着窗外的瓢潑大雨。
谷寒泊....你我之間稱兄道弟了這麼久,
今晚....你可一定不要讓我失望,
無論如何...兄弟已經在這裡等着你了,
你一定....不要在這種時候犯傻!!
每分每秒都如同緩慢爬行的蝸牛一般,時間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着,
陳罪以往從未真切地感受到時間竟然會如此地漫長難耐,
那等待所帶來的焦灼感以及内心深處的不安情緒,
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瘋狂而無情地折磨着陳罪的心頭,
仿佛要将他的靈魂都撕裂開來一般,
那種滋味,實在是令他痛苦不堪,
卻又不得不強忍着等待下去,
心中默默祈禱着谷寒泊千萬不要辜負他的這份信任與期待。
當時間來到淩晨兩點,
咔嚓!
房門再次應聲而開,
一直期盼着的陳罪猛地扭頭,就見江河踏步而入。
“有消息了?!!”陳罪着急道。
江河微微一愣,無奈的搖了搖頭:
“暫時還沒有人出現,
我來是想通報一聲,審戒第七,第八大隊已經全部到齊。
目前已經和冥獄堂的防守部隊,部署在了邊境。
”
陳罪眼中的熱切肉眼可見的消散了下去,整個人更是落入一絲頹敗之中。
已經兩個小時了....
兄弟,你真的...要做到如此程度嗎?!
又是漫長的等待,雨勢沒有減緩,反而是越來越大。
當時間來到三點一刻的時候....
咔嚓——
房門再次開啟,
這一次,在場全部人都是焦急不已的站了起來,
隻是....
“金陵的消息傳過來了!
【血鷹會】和那支神秘部隊已經是将他們金陵總部圍起來了!!
洪天十三尖刀...除卻第一尖刀巴貢重傷之外,其餘全部戰死!
包括谷寒泊在内的一衆洪天高層....被困死在總部了!!”
轟——!
仿佛是來自九天之上的重錘,
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敲砸在了陳罪那早已千瘡百孔的心頭。
那股強烈的沖擊如同洶湧的波濤,瞬間席卷了他的整個身心,
讓他那一直以來都在強撐着的身軀,
就像是一座即将坍塌的危樓,
在這一刻終于再也無法承受住那巨大的壓力,徹底地崩塌了下來。
咚!
那沉悶的聲響仿佛穿透了時空,回蕩在每一個角落。
陳罪整個人就像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
猶如一片失去了根基的落葉,無力地摔倒在了地上。
他的眼神中此刻滿是空洞,那空洞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
絕望如潮水般從他的眼底湧出,将他完全淹沒。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要耗盡他最後一絲氣力,
而他的心也随着那聲沉重的倒地聲,一同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之中。
他已經能夠想象的到,
谷寒泊他們堅定的守護在總部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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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吼着誓死不降的口号,
他已經能夠看見...谷寒泊在那人潮洶湧之中,被亂刀砍死的英雄身軀。
“兄弟...兄弟啊!!為什麼...為什麼!!!”
絕望瘋狂彌漫在心間,
陳罪在這一刻終于卸下了強硬的僞裝,
他止不住的嚎啕着,隻覺得心頭被人狠狠地揪下了一塊血肉。
完了...真的完了...
“所有人跟我走!!走!!去金陵,我們去金陵!!”踉跄了幾步,
陳罪不顧一切的站起身來,發了瘋似的就要向外沖。
羅修,齊鳴,青旗,江河都是在這一刻目光冰冷的站起身來,
無論如何...他們都是罪哥最為忠誠的手下,
無論何種情況,他們都一定緊跟在罪哥的左右!!
“陳門主!不可!絕對不可!!”蒲國生心頭着急,
哪怕他用盡了力氣,也是無法阻攔陳罪向外踏步的身軀。
可...就在這哄堂大亂之間,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狠狠抽打在了陳罪那陷入失心瘋的面頰之上。
這個巴掌來的極其突然,抽打的力度也是大的出奇。
霎時間,全場都寂靜了。
高興死死的頂着大門,哪怕他的體格瘦小,
可此刻的他,卻是成為了最為堅固的牆壁。
他略有些愣神的看了眼自己抽打而出的巴掌,
但又是在下一瞬,沖着蒙圈的陳罪嘶吼道:
“罪哥!你冷靜一點!!這都是谷寒泊自己選的!!
你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