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這次卻不慣着她,将那藥渣子扔到她面前。
“皇後娘娘,這藥渣子出自你的藥罐子,原來你早就在用滑胎藥了。
你說,若是爹娘他們,或者陛下知道了,會如何?”
阮瑩瑩臉色微變,卻是笑了出來:“你想如何?”
“同我道歉。
”
姐妹二人鬥了多年,阮瑩瑩倒是第一次見她這樣認真。
“姐姐還是那樣傻,一句道歉又能怎麼樣?與其做這些沒用的事,不如如戲班子學一學彈琴吧。
青枝,你可要好生監督姐姐,不能讓她懈怠了。
”
阮瑩瑩并不受她威脅,她賭她不會說出去,為了阮家。
她姐姐本就是這樣一個懦弱之人。
阮流筝早就料到她不會道歉。
她太想親口告訴阮瑩瑩陸成則和青葉的事了。
阮瑩瑩心中是有陸成則的,他與青葉圓房,對她來說必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
果然,殿内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
阮流筝眼眸淡淡的,想來過兩日陸成則入宮也不會好過。
青枝行至她身邊道:“宮中請了坊間有名的戲班子過來,陸夫人請同奴婢來。
”
戲班子裡什麼人都有,大多都是都用好奇的眼光看她,阮流筝并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丢人的。
她還真虛心學習了起來,隻不過她的手的确是廢了,一碰到琴弦就發抖。
幾次之後,那彈琴的女子朱顔道:“陸夫人,你的手還是要多歇息歇息。
不能強行……”
青枝卻道:“娘娘讓我監督陸夫人練琴,陸夫人還是要勤快些。
”
顯然是要讓她的手徹底廢了,此生都談不了琴。
阮流筝隻能強忍着痛楚撥動琴弦,可每次嘗試于她而言便是一次酷刑。
她無能為力地看着自己的手。
眼底湧動着淚光。
等到她手指染上了血,血肉模糊之時,青枝才冷着臉離開。
那朱顔捧着她的手。
“陸夫人,我給你擦擦藥吧。
”
阮流筝手指發顫:“勞煩你了。
”
從戲班子離開,她獨自走在宮道上。
即便非皇室之人,可她卻困在皇宮兩載,這裡于她而言亦是牢籠。
等她和離之後,她不會再回來了。
她的身影看起來極其孤寂,從前她入宮時,卻總是開心的。
因為可以在宮中見到心悅之人。
正想着,儲雲澤竟出現在了面前。
他與二王爺淩王、五王爺宣王殿下站在一起。
三個人皆是器宇軒昂,高貴優雅,新帝一身龍袍金光閃閃,顯示出無上威嚴,散發着王者之氣。
阮流筝跟着太監婢女們給他們行禮。
宣王看到阮流筝,突然道。
“陛下,這位可是你的那位阮姑娘?”
阮流筝臉越來越低,不敢說話。
儲雲澤意味不明地道:“胡說什麼,她是朕的妻姐。
”
宣王在硯州多年,并不知道這些事,他有些驚訝。
“當初她看不上朕,嫁給了旁人。
你說是也不是?陸夫人。
”
他每說一句,她便要痛一次。
心髒如同被鋼針刺穿了一般,疼痛難抑。
宣王笑道。
“原來陛下也有人不要的時候啊,陸夫人可真是厲害。
”
阮流筝嘴唇發白,她腦子很亂,隻能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