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子的傷,怎麼能去皇宮,說不定皇後娘娘又要想法子折磨她。
阮流筝卻苦笑了一聲。
“這并非我能決定的。
”
阮瑩瑩一句話,她就算是從床榻上爬起來,也要爬過去皇宮。
誰讓她是尊貴的皇後娘娘呢。
可每次一看到她和儲雲澤在一起,她便痛如刀割,抑制不住心痛。
在他身邊的人,明明應該是她。
眼底又滲出了眼淚,她擦了去。
想來明日又是一場惡戰,她要打起精神來。
第二日,陸成則來接她入皇宮,他竟有幾分小心翼翼。
“你若實在傷得太深,便在家中養傷。
”
“皇後娘娘請我入宮,我沒有拒絕的權利,自然,你也沒有。
”
真不知道他在裝什麼。
陸成則眼中帶着痛意。
“我可以替你求她。
”
“算了吧,你也不過是她的一個面首,怪為難的。
”
“你一定要字字句句與我作對嗎?”
他明明已經這麼服軟了,她就看不出來嗎?
阮流筝幹脆閉上眸子不搭理他,可這樣冷漠的态度也是深深刺痛了他。
“我們不能回到從前那樣嗎?”
那時候他是與她關系最要好的表兄,他寵着她,她也極其依賴他。
可如今卻把他當作仇人一般。
阮流筝身上的傷都在隐隐作痛,全是拜他所賜。
她聽到這句話更是想冷笑,擡手便将桌子上的茶杯拿起來,潑了他一臉茶水。
陸成則猝不及防被潑了一臉,他眼眸發狠。
“你又想惹怒我?”
“那又如何,你把我打死吧,反正也沒人會在意我的生死。
”
甚至如果她死了,都不影響爹娘,妹妹參加皇宮的賞花宴。
多悲哀啊。
她心中那股酸楚的痛意蔓延全身,她幾乎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陸成則見她這表情,立馬不氣了。
“我又怎麼會殺了你。
别再鬧了,我們以後就跟尋常夫妻一般,好嗎?”
他這話一出,阮流筝目光警惕地望着他。
“你在打什麼主意?”
陸成則也沒想過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他很快坦然。
“你本就是我的夫人。
況且你要生我陸家長孫,我們好好過吧。
”
在傷害了她一次又一次之後,他竟有臉說好好過。
阮流筝厭惡地道:“陸成則,不管你在想什麼,絕無可能。
”
這一句話簡直是在挑釁陸成則,他不懂,他都這樣低頭了,她為何還是這樣?
不過他有的是辦法讓她聽話。
他道:“沒關系,來日方長。
”
從前他當她是自己的妹妹,往後餘生他要她做自己真正的夫人。
畢竟也是他看着長大的人,嬌縱一些也沒什麼。
阮流筝隻覺得這個人越來越可怕,他竟然想跟她好好過。
可這兩年她在皇宮裡當侍婢,伺候他和阮瑩瑩的時候。
就再無可能了。
更别提現在她有多厭惡他。
皇宮的賞花宴辦得非常奢靡,宮内燈火輝煌,宛如白晝,珍稀佳肴琳琅滿目,來往皆是皇室權貴,他們衣着華麗精貴,身後跟着一群婢女太監。
坐在高位的儲雲澤和阮瑩瑩看起來極其般配,所有人都跪下為帝後行叩拜大禮。
阮流筝壓抑着心底的酸澀,跟着一同跪下。
她并不知道,在她走進來的一瞬,儲雲澤的餘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