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實在太疼了。
周圍的宮女太監對她熟視無睹,像沒看到似的,都在忙自己的事。
阮流筝撐着地上想起來,腿上卻鑽心地疼,她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一種挫敗、孤獨,被抛下的凄涼感浮了上來。
這兩日她和如煙都差點死在陸府,如今又在皇宮這樣潦倒。
就在這時,自身後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
“陸夫人這又是在做什麼?”
周圍的人皆跪下了,她掙紮着也想跪,那腿剛嗑在地上,她便不由自主地顫聲道:“腿好疼……”
話落,她直接暈了過去。
下一瞬卻聽男人不再冷漠而是有些焦急的聲音。
“還不去喚太醫?”
儲雲澤一把将她打橫抱了起來,那雙黑眸裡凜冽得如同冬日寒風。
還沒等太醫過來,他便将她帶到寝宮,一把掀開她的裙裳,那膝蓋血肉模糊,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跪了多久才成了這副樣子。
他緊緊地抱着她的腰,眸中隐有殺氣:“這就是你當初甯願背叛朕也要嫁的人?”
他真恨不得弄死她算了。
等太醫過來給她處理了傷口,太醫道:“陸夫人這是遇到歹徒了不成?這脖頸處的傷可是緻命傷,若再用力半分……”
儲雲澤冷眼瞥他,目光攝人,太醫不敢繼續說了。
“下去寫藥方子。
”
太醫滿身大汗,躬身道:“是。
”
便退了下去。
儲雲澤就在一邊守着阮流筝。
從前他是個并不受寵的皇子,而她卻是才女,兩人的婚約是父皇醉酒時随手一指。
可她從未輕視過他。
在國子監的時候,皇兄皇姐總是刻意羞辱他,辱罵他,說他不過是個宮女的兒子,她以後嫁給他隻會吃苦。
那時候她擋在他的面前,堅定不移地維護他。
“七皇子一定會比所有人都厲害,你們現在可以嘲笑他,以後跪着求他時可莫要後悔。
”
連他都震驚住了,怎麼她就這麼笃定他能成材。
阮流筝對他道:“我就是相信……不過,雲澤哥哥,就算你不能成材,能與你在一起我便很開心了。
”
可是後來她卻失約了。
他眼裡閃過一絲痛苦和恨意,死死地盯着她,冰冷的眉峰冷冽地彎起。
阮流筝醒來時便看到他這樣冷冷地看着自己,那眸色極深,如深不見底的寒潭。
她瑟縮了一下,有些害怕地往裡面縮了縮身子。
“陛下,抱歉,我馬上就出宮。
”
“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回陸府,去找你的夫君了?”
阮流筝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陰陽怪氣,她嘴唇蒼白。
“是臣婦錯了,不該礙你的眼……”
她話音剛落,唇卻被狠狠堵住,他将她從榻上撈了出來,抱在腿上去親吻她。
阮流筝十分震驚,一時失了反應,倒叫他趁虛而入,愈吻愈烈。
等反應過來,阮流筝揚手便扇了他一巴掌,他竟沒有躲!硬生生挨了這一巴掌。
儲雲澤用舌尖頂了一下腮幫子,他眼眸微微眯起,聲音極其危險:“怎麼?如今朕碰不得了?明明是陸夫人先勾的朕。
”
今日在宮道之上,她楚楚可憐地望着自己,雙頰暈紅,眼眸含淚,那雙眸子濕漉漉的,無時無刻不在勾着他。
既然那混賬姓陸的護不住她,他憑什麼不能搶過來?
本來她就該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