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
戰馬緩步前行,在一個個禹州百姓近乎狂熱的目光下,馱着陸晨緩步前行。
陸晨過去的時候,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他卻時不時擡起手,對左右兩側的民衆躬身拱手示意,無論是舉止還是言行,都絲毫沒有身為朝廷一品大員的架子。
與此同時,第一次來到禹州的一衆将士,都真切無比地感受到了陸晨在這裡的恐怖影響力。
而那些參軍的興平縣百姓看着周圍一雙雙崇敬無比的目光,莫名想起了之前自己染上血疫的時候,陸晨不顧安危地在疫區來回奔波,一個個病房巡查慰問的光景,不禁眼眶一紅。
他們比任何人都能理解,這些百姓為何對陸晨如此狂熱。
畢竟他們這條命都是陸晨給的,這等再造之恩,他們對陸晨的愛戴,絕不會比任何人低。
大部隊繼續前行,而兩側百姓隻要看到陸晨的身影,就會高聲歡呼,喜迎陸晨的到來。
感受着百姓那發自内心的敬愛,一衆将士頓時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一股強烈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他們不由自主地看向前方,那高高聳立的“陸”字軍旗,臉上透出一股敬意。
能追随如此人物,簡直是他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
姜承玥望着道路兩邊一張張有着勃勃生機的面孔,面色莫名變得有些複雜。
随後她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面前屈尊朝百姓拱手行禮的陸晨,心中逐漸有了一絲明悟。
她似乎,有點明白為何陸晨總能創造出各種常人難以理解和想象的奇迹,也有點明白為何自家皇姐為何會如此重視他了。
這個男人,不僅才華橫溢,意志極為堅定,還有着讓人難以自持的人格魅力,幾乎沒有任何缺點,不知不覺間,就會被他深深吸引。
一念至此,她眼神微微一凝,目光中透出一股不屬于她這個年齡該有的深邃。
禹州百姓恭迎的隊伍極長,綿延好幾裡地,直至禹州城門,而陸晨軍的全軍将士就在一陣又一陣的高呼聲中緩步走進外城。
“滄月。
”
越過外城城門,陸晨便取出令旗,喚來滄月。
“末将在!”
滄月仿佛早就等候已久一般,毫無停滞地大聲回應,而後打馬上前,朝陸晨拱手行禮。
陸晨有點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這妹子的反應…怎麼感覺怪怪的……
蒼翎軍的高級将領,素質都這麼高的嗎…
搖了搖頭,他沒有多想,直接從腰間拿出令旗和半枚虎符,遞給滄月,接着一臉正色地道:“待會你負責安置和操練大軍,在本官下達命令之前,大軍一直待在外城,不得輕動。
”
“諾!”
滄月拱手應道,随後接過虎符和令旗,帶着六萬大軍朝外城的營地走去。
很快,陸晨身邊就隻剩下符嬅和柴紅玉,以及一衆文官和女帝撥給他的玄極衛精銳。
“走吧。
”
他淡然開口。
“中洲萬年未有之變局,就從這裡開始。
”
聽到這話,身後的兩女頓時神色一凜。
雖然是簡單至極的話語,但字裡行間透出的份量,卻重到連她們都下意識地感到一陣窒息。
兩年前,符嬅在禹州突破歸一境時遇襲,陸晨險些戰死,女帝震怒之下,以官糧倒賣和襲殺朝廷命官為由血洗了一遍當地的世家豪族,猶如犁地一般,直接把大部分大族滅了個幹幹淨淨。
經此一事,隋、禹兩州有點地位的人都被這血腥無比的殺戮吓破了膽,還沒被牽連的中小地主基本都散盡家财逃了個幹淨,就連隋王都不敢有絲毫嚣張之舉,一直約束王府的人,之後兩州之地再沒有影響官府運轉的勢力。
同時,由于陸晨在隋、禹兩州進行一系列大刀闊斧的革新,方玉等地方官極力推行延續他的政令,使得兩州的民生、風氣煥然一新,在方玉的努力下,無數商賈争相來到禹州各縣做生意。
而沒有了地主和豪族的壓迫,地方百姓直接發揮出了極強的生産創造能力,不斷墾荒造田,加上李玄等精通農桑之道的地方官的指導創新,直接讓兩州的糧産翻了好幾倍,即便有輕徭薄賦的政策,所納糧稅也堪比有着魚米之鄉的江南地區。
現在的禹州,工商業極度發達,利通天下,種植業和畜牧業也同樣冠絕周邊行省。
在這裡,無論是種田還是做生意,亦或者進城幹活,工農商三者,隻要踏實肯幹,都能過上不錯的生活,比起陸晨主政兩州之前行屍走肉一般看不到任何希望的過去,現在的生活簡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不僅如此,由于隋、禹兩州商業發達無比,商人本身流動性很大,把兩州施行仁政,百姓安居樂業的信息傳遞了出去,立馬就吸引了各地行省遭了難的百姓遷徙過來定居,而當地官府來者不拒,不管來多少人都照單全收,登記造冊。
以至于兩州的人口不斷暴漲,進而更大幅度地激發了這裡的潛力。
兩州地域靈氣本就極為濃郁,加上大量人口投入開發,各種作物和農畜的産量飛速飙升,在不斷的正向循環中,這裡的發展速度絲毫不下于京畿之地,甚至猶有過之。
這也是姜承婉讓陸晨來禹州開府建衙,而不是去等級更高的行省治所的原因。
因此,現在陸晨主政兩州的情況,和上一次殚盡竭慮,差點累死在任上的情況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現在的他手握擁有海量錢糧和軍備的隋禹兩州,又有極高的民望,幾乎全民一心,無論是經濟潛力還是戰争潛力都極度爆表,還有七省之地的軍政大權,手持人皇劍…
幾乎可以說要什麼有什麼。
掌握如此恐怖的資源,他能做的事簡直不要太多。
而他在進入禹州城守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參考朝廷的大體框架,建立淩雲府,把帶來的一衆文武一一任命,讓七省最高權力機關盡快運轉起來。
淩雲府的長史則由夏言擔任。
在陸晨緊鑼密鼓地布政地方時。
隋州城,隋王府内。
“王叔。
”
一個身着隻有皇族才有資格穿的玉鱗袍的年輕人皺着眉,對高坐在主位上的隋王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