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但卻失去了一手一腳,剛蘇醒不久的禹王震驚無比地看着面前不遠數千裡趕來傳旨的宮人。
“你是說,本王差點被那狗官殺了,結果那狗官屁事沒有,本王明明身受重傷,卻被陛下申饬了一番?”
那宮人一臉冷漠地點了點頭。
“是的。
”
說出這個對禹王而言難以接受的答案後,她又接着道:“陛下有言,念及禹王身受重傷,行動不便,故領旨時可直接免禮,且整饬之事不必急于一時,可待日後康複再行之。
”
聽到這話,禹王原本蒼白如紙的臉上陡然浮現出一股異常的潮紅。
陰郁的眼眸中,瞬間布滿怒火。
片刻後,他猛地擡起頭,注視着宮人,眼中滿是猙獰的血紅之色,對宮人一字一頓地道:“陛下當真如此說?”
“是的,禹王殿下。
”
宮人淡淡道。
禹王沉默了。
好一會,他才微微擡頭,看着宮人,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臣,領旨!”
聲音中透着一絲沉重。
宮人聞言,先是微微颔首,而後直接将聖旨放在一旁的案台上,轉身離開。
咔哒…
宮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外面走廊的瞬間,禹王僅剩的左手突然青筋暴起,指關節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被他用力抓着的錦被瞬間破開,一股一股名貴的絮狀靈蠶絲不斷從破口處流淌而出,短短兩息之間便布滿了整個床鋪,讓禹王整個人都如同沐浴在雲層之中一般。
“呵呵…不愧是本王的好侄女,果然‘英明神武’啊!”
漫天的飄絮中,禹王壓抑着極緻的憤怒的冷笑聲緩緩響起。
自言自語的同時,他突然仰起頭,看向窗外漆黑無比的雨夜。
轟隆!!
遙遠的天際突然閃過一道耀眼無比的驚雷,将整個禹州大地照得明亮無比。
那一瞬間,宛若白晝。
同時,雷光閃過的瞬間,禹王那本就慘白無比的面色,此時在雷光的映襯下,更是呈現出一種病态的陰沉。
嘩嘩嘩!
屋外的雨聲驟然變大,瓢潑大雨再次籠罩整座禹州城。
嘭!
金黃色的聖旨如同垃圾一般,被用力丢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不遠處的石柱上。
“天地玄黃何在?!”
隆隆的雨聲中,禹王的怒喝聲陡然響起。
唰!
伴随着幾聲微不可察的輕響,四道身着勁裝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床前,朝禹王微微躬身行禮。
“王爺有何吩咐?”
禹王強忍着身上的劇痛,緩緩直起身,看着面前這四個他花費巨大代價才得以收服的供奉高手,冷聲說道:“幫本王殺幾個人。
”
“王爺要殺誰?”
禹王冷冷一笑。
“該殺之人。
”
說着,他突然朝旁邊招了招手。
下一秒,一名嬌美的侍女便端着一個盛放着幾份卷軸的托盤走了過來。
“這裡面便是那些人的資料,凡是名單上面的人,爾等務必将其全部誅殺,然後…再略施手段……”
說話的同時,他的臉上透着一股明顯的恨意。
原本已是天命之年卻還未顯老态的他,此時卻是萎靡之态盡顯,臉上布滿了各種縱橫交錯的紋路,與之前幾乎判若兩人。
顯然是被陸晨那一劍傷到道基後,靈力外洩讓他再也無法維持威儀。
但即便如此,他身上那股皇族特有的貴氣卻依舊在四周彌漫着,臉上的嚣張跋扈少了許多,但卻多了一股陰狠與瘋狂。
而就在禹王準備着什麼行動的時候。
州衙門,寬敞無比的知州公房内。
來自宮中的傳旨宮人緩步走了進來。
她的面色卻不像去禹王府傳旨的宮人那般冷漠,而是挂着溫和的微笑,似乎生怕沖撞了即将傳旨的貴人一般。
就連走路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