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使妘澤霖,見過左掌門。
”
妘澤霖對着左黎杉施了一禮,轉頭吩咐左右:“怎麼給左掌門點了穴?太失禮了,還不快快解開。
”
便有人上前解開了左黎杉的穴道。
左黎杉坐起身來,卻是無力站起。
他身上此時可以說沒有一塊好肉,左臂像一條軟繩一樣挂在身側,晃晃悠悠。
右臂齊腕而斷。
身上衣物破碎,露出四五道如同被猛獸撕扯後的巨大傷口,甚至能看到底下泛黃的筋腱和森白的骨茬。
這等傷勢,放在尋常人身上早就死了,隻有左黎杉靠着體内的蠱蟲,勉強活了下來。
即便那日藍樂川拼命攔住李淼,左黎杉也隻是勉強逃出了一條命來。
明教的人也是靠着特殊手段,才在一處荒郊野地找到了重傷垂死的左黎杉。
“妘右使。
”左黎杉勉強抱了抱拳。
“看到左掌門,我心裡的石頭才算是放下了。
”妘澤霖笑道:“藍左使泉下有知,應當也安心了。
”
左黎杉卻是心下憂慮。
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藍樂川會拼死攔住李淼,讓他逃命。
與李淼交手時,他分明沒有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裡,怎麼突然變了想法。
藍樂川可是實打實的絕頂之上,與左黎杉這個邪道的絕頂之上可說是雲泥之别。
又非親非故,為何會做出這種選擇?
他雖然疑惑,卻知道這個問題不能現在問,最起碼要等到自己傷勢恢複,有了自保的底氣之後再去探究。
于是左黎杉略過藍樂川不談,直接說道:“妘右使,我需要一些帶有真氣的血肉恢複傷勢。
”
“李淼那賊子的武功,已經不類凡俗。
饒是貴教還有藍左使這般的高手,怕是也難以力敵。
”
“無論貴教什麼打算,先将我治好,最起碼要是跟李淼那賊子碰上,還有人能阻他一阻。
”
妘澤霖表情一直和善溫柔,像是個溫婉的女子,聽完左黎杉的話卻是皺了皺眉。
他擡手制止了左黎杉:“左掌門且住。
”
“您方才說……李淼那什麼?”
左黎杉一愣:“李淼那……賊子?”
咔哈——
左黎杉喉嚨中發出沉悶的嘶吼,手腳亂蹬。
妘澤霖方才一瞬間欺近了左黎杉,單手掐住了他的喉嚨,把他提了起來!
左黎杉甚至能聽到自己頸部骨骼發出“咯吱咯吱”的異響!
他身體經過蠱蟲改造,皮肉堅固,就算此時真氣耗盡,也是刀劍難傷!怎麼在此人手中如此脆弱!
為何突然要對自己下手!?
“你——”左黎杉勉強從口中擠出一個字。
妘澤霖溫柔地說道:“左掌門,左掌門……李大人的名諱,也是你這個走偏門的庸人配提的?”
“李大人可是我的恩人,你在我面前罵他,若是我視而不見,豈不是狼心狗肺的畜生?”
妘澤霖看着左黎杉的眼睛,輕聲說道。
“你先置我于不義,那我也隻好不仁咯。
”
在左黎杉震驚、無措、憤怒、不解的目光中,妘澤霖猛然發力,扭斷了他的脖子。
左黎杉軟軟倒在地上,視線逐漸昏暗。
“……一場空……”
這是他最後的一個念頭。
五嶽劍派盟主,“鎮嶽劍”左黎杉,毫無反抗之力地,以一個江湖人最屈辱的方法死去。
妘澤霖伸手成爪,猛地插入左黎杉屍體的胸膛。
在裡面摸索了半晌,抓出了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那玩意兒看着像是一顆心髒,上面卻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各種增生的血肉,在這些血肉上密布小孔,從中鑽出蛆蟲般血紅的觸須,在空中慢慢搖動。
妘澤霖把那顆心髒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嫌棄的擺了擺手。
“真惡心。
”
“唉……報恩,當真是不容易。
”
說罷,他将那顆心髒猛地塞入口中。
心髒足有拳頭大小,一時當然塞不進去,妘澤霖用手指用力往裡捅着,好像根本不是在對待自己的身體一般。
直捅的自己幹嘔不止、流下淚來。
過了半晌,那顆心髒終于被妘澤霖“捅”入腹中。
妘澤霖長歎一聲,面上泛出潮紅,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右使!這是教主……”旁邊一人看到妘澤霖的舉動,忙不疊開口。
唰——
血液飛濺,那人軟軟倒地。
妘澤霖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擦去手上的血液,随手扔到屍體的臉上。
“好了,教主另有打算,已經傳了密信給我,此事不用再提。
從現在開始,這裡一切都由我負責。
”
妘澤霖拍了拍手。
“去城外告知茅護法一聲,讓他做好準備。
”
“城内兵丁都去了泰山派,且讓他們去玩那什麼五嶽盟會,我們明日正好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