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終于還是被追上了。
他血都已經快流幹了,再無力反抗。
隻能拄着從屍體上撿來的長刀,大口大口的喘息。
四周,明教弟子已經包圍了上來。
周明煦沒有上前,而是上下打量着王海。
他能看出王海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但他還是不敢上前。
胸口處包紮好的傷口提醒着他,絕對不能小看這個年輕人。
那晚王海的癫狂狠勁兒,幾乎是以同歸于盡的姿态傷了他,着實給見慣了生死的周明煦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過,不能上前便不能上前吧。
周明煦緩緩從懷中掏出一枚金錢镖,看向王海。
“大朔的狗,還挺狠。
”
“這一文錢,就算是買你這條狗命吧!”
說罷,甩手扔出,朝着王海面門呼嘯而來。
王海閉上了眼。
他确實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
“千戶……小四……”他喃喃念道。
已經是在閉目等死。
一時間,卻聽得耳邊傳來李淼的輕笑:“怎麼,海兒,我還排在小四前邊?”
“彩禮給你減半。
”
王海霎時間睜開雙眼。
叮!——
金錢镖倒飛而出,從周明煦肩頭透體而過。
“誰!?”周明煦捂住傷口,驚訝大喊。
李淼站在王海身前,高大的背影投下影子,将王海蓋住。
王海終于松了一口氣,向後跌坐,躺在了地上,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李淼轉頭看了一眼王海,确認他的傷勢短時間内不會有太大問題。
而後一擡手,将一個物什扔在了周明煦面前。
周明煦定睛一看,卻是面色瞬間發白,驚呼出聲:“左,左使!!!”
那被李淼提了一路,現在扔到周明煦面前的,赫然是藍樂川圓睜雙目的頭顱!
自從十五年前籍天睿身死,明教一直都是以藍樂川為首。
加上藍樂川當年繼承了籍天睿的功力,登臨絕頂之上,是明教衆人心中的定海神針。
怎麼就這般無聲無息地死了,頭顱被人像扔垃圾一樣扔到地上!
“完了……”
周明煦心思電轉,肩膀一松,歎息一聲。
再一擡頭,看到的就是在視野中無限放大的,李淼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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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戶,屬下辦事不利,還要勞煩您丢下泰山派的差事來救……”
王海坐在馬背上,輕聲說道。
李淼殺完明教,回頭已經給王海治好了傷。
此時二人跟過路的客商買了兩匹馬,正朝着王海逃出的那個鎮子而去。
“不影響。
”
李淼腳下不停:“這次差事,說是五嶽劍派,其實是沖着明教。
”
“殺了藍樂川,比殺十個左黎杉都要重要。
要是如你所說,這鎮上還有一個能跟周明煦随意相處的明教高層,那指揮使怕是要高興地給我放一年的假。
”
“隻不過,有件事情,藍樂川做的蹊跷。
”
王海轉頭看向李淼:“何事?”
李淼撚着手指,緩緩說道:“我本來是去殺左黎杉,藍樂川算是恰巧碰上的。
”
“當時我對左黎杉出了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