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靜室門前,低頭潑灑火油。
此時,二人之間,隻隔着一扇一寸的門闆。
突然!
一截劍鋒透過門闆,刺向高菱!
高菱勉強做出反應,閃動身形,躲過要害,仍被劍鋒貫穿了肩頭!
她拔劍出鞘,隔着門闆一劍刺出,卻是刺了個空。
高菱一腳踹開門闆,走出靜室。
左黎杉就在院中,含笑看着她。
“我道是誰……原來是高長老嗎?”
“怎的想起來我這小院做客呀?”左黎杉開口笑道,扯動臉上的幾個窟窿,露出粉紅的牙床。
高菱擡手點住肩頭穴位止血,聽到左黎杉的話語,心頭一緊。
這絕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左黎杉!
左黎杉性子嚴肅,整日不苟言笑,怎麼會用這種戲谑的口氣說話?
“你……是誰?”
高菱開口問道。
“哎呀,高長老糊塗了,可是最近内功修行出了岔子?怎的連自家掌門,都認不得了?”
左黎杉滿臉自責:“怪我怪我,平時對高長老關心少了!竟然不知道高長老,也走火入魔了!”
“我泰山派,又少了一位宿老啊!可惜!”
高菱皺了皺眉:“又?”
左黎杉笑着開口道:“可不是!昨天我那女弟子的父親,劉長老,傷心太過,一不小心也死了!”
“真真是天不假年!可惜啊……可喜!”
“劉長老為我泰山派鞠躬盡瘁幾十年,卻沒能看到我修成武林神話,沒能看到我整合五嶽劍派,沒能看到我成為中原武林共主!”
“真是太可惜啦!呵呵呵……哈哈哈!”
左黎杉開口癫狂大笑,笑的前仰後合,笑的涕淚橫流。
高菱看着左黎杉瘋了一樣的表現,心逐漸沉了下去,渾身汗毛倒豎。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那弟子,是你殺的?”高菱問道。
左黎杉突然停住笑聲,恨聲說道:“她該死,她找死。
夫妻一場,我隻好親手送她一程啦。
”
“說什麼武功廢了就廢了,說什麼要養着我,說什麼歸隐山林。
”
“她也配!?”
“我,左黎杉,不到四十歲的絕頂高手!泰山派掌門!五嶽劍派盟主!”
“鎮!嶽!劍!”
“我會淪落到讓她來可憐我的地步嗎!?”
左黎杉擡手指向靜室:“不過,幸好她是個蠢物,不然當時以我的傷勢,還未必能制得住她!”
“能成為我的食糧,也算是她的榮幸啦!”
左黎杉擡手撫摸着自己的臉:“我就說,我才是那個天意所鐘的人。
”
“我得了這好東西,卻遲遲不敢用。
就來了個錦衣衛替我下定決心。
”
“我傷重,就有人上趕着做祭品。
”
“剛好我還差一些被真氣蘊養過的血食……高長老,你就送上門來,還自己隐藏了身形。
”
“你說,這難道不是天意注定嗎?”
高菱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打定了主意。
左黎杉像是入了魔,已經失去了理智,在門内大開殺戒。
隔着門闆刺她的那一劍又沒失去水準,她不是對手。
“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