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聽着左黎杉的名号長大,看着他劍敗天下英豪,看着他名揚四海,看着他縱橫捭阖。
她一日一日努力練劍,終于拜入左黎杉門下。
又舍了女兒家的矜持,主動勾了左黎杉做露水夫妻。
哪怕師徒苟合天地不容,她也毫不在意。
哪怕沒有名分,一輩子隻能苟且,她也心甘情願。
此時看着左黎杉不同于往日的脆弱模樣,她心底的愛意反而更加洶湧。
左黎杉沒了右手,一身武功去了大半,再不是那個“鎮嶽劍”左掌門了。
也許……這對她來說,是天賜的機會。
她張開了口,說出了以前不敢說的話:“師父……左郎!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背棄你……”
“武功廢了不要緊,我還有武功,也有些平時存下來的銀錢。
”
“這掌門,不做就不做了!我們趁夜下山,隐居山林……我,我們做真正的夫妻,我……”
“我,我養着你……”
左黎杉面無表情的看向面色通紅的女弟子,開口道:“好。
”
“但我還需要治好傷勢之後才能走,你去我的房間,拿些傷藥來。
”
“好,好!”女弟子大喜過望,轉身跑出靜室。
左黎杉左手撐地,勉力站起,走到了靜室的一處角落。
他的臉上猶疑不定,半晌,看向自己殘廢的右手,終于臉上露出一抹狠色。
嘭!
左黎杉一腳跺在石闆上,石闆應聲而碎,露出地下黑黝黝的一處空間。
他緩緩蹲下,從裡面取出了一個壇子。
壇子裡面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爬。
“左郎,我沒找到傷藥,是放在什麼地方了?”女弟子走入靜室,看到抱着壇子的左黎杉,秀氣的眉毛皺了皺。
“左郎,你現在有傷在身,有事我來辦就好。
不可妄動真氣,沖開了血脈就不好了。
”
“不妨事。
”左黎杉背對着女弟子開口道:“我隻是突然想起來,有一份無意間得來的靈藥,被我藏在這裡。
”
“有了這份藥,我的傷勢就能穩定下來了。
”
女弟子聽了這話,開心的笑了出來:“太好了左郎!”
“我隻有左手,不太靈便。
你來給我上藥吧。
”左黎杉的臉隐藏在黑暗裡,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女弟子脆生生的應了一下,快步走到左黎杉近前,伸手接過壇子。
咔哈——
突然間,左黎杉左手掐住了女弟子的喉嚨。
橫向一撕!
唰——!!
頸部撕開,鮮血從女弟子脖頸處噴湧而出,撒了左黎杉一臉。
女弟子絕望地看向左黎杉,突然之間被自己的左郎下了殺手,她滿臉的錯愕、哀傷。
她想發力摔碎那個壇子。
但看向左黎杉的臉,那張與她同床共枕的愛人的臉,她終究沒有動手。
她想說句話作為訣别,可喉管被撕開,已經不能言語。
終于,她軟軟倒地,壇子從她手上滾落,輕輕掉在地上。
左黎杉撕開壇子的封口,伸手抓起女弟子的頭發,将脖頸處的傷口對準壇口,讓血液淌了進去。
“吃吧。
”
“吃完之後,由你來做我的經脈,做我的右手。
”
“下次,我不會再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