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讓你跪你不跪。
”
“讓你滾,你總該滾了吧?”
古交面色難看至極,咬着牙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李淼,又看了看嚴笑生,最終還是擡袖掩面跑出了門。
華山派的弟子也都跟在後面呼啦啦一起跑了出去。
李淼也不在意,又回頭點了一個人的名字:“漕幫的胡大俠,久仰久仰。
”
胡霜面色難看的站起身來,沖嚴笑生抱了抱拳,說一聲:“走。
”就帶着漕幫的幾個手下走出了門。
這兩人是屋内來頭最大的,他倆一走,屋内剩下的二三流門派的人也都急忙一起起身,跟在胡霜後面跑了出去。
堵門的錦衣衛讓開了道路,他們這次是沖着嚴笑生來的,也懶得對付這些人。
不出一會兒,本來人聲鼎沸的酒肆内就空空蕩蕩,隻剩下了幾個被錦衣衛死死盯住的綠林道、黑道通緝犯,嚴笑生,嚴笑生手下的大嘚,以及被打了個半死的兩個抛屍混混。
李淼往裡走到了主位邊上,腿一伸勾過了一把椅子,往上一坐。
擡手招呼在原地站了半晌的嚴笑生:“嚴龍頭,來,坐、坐。
”
嚴笑生走到李淼對面坐下,身後傳來厮打的聲音。
是見勢不妙的大嘚想要沖出門口逃竄,被錦衣衛一刀鞘砸在臉上,一口牙吐出半口。
随後被按倒在地,一腳踩在後腦上,此時口鼻埋在地裡,正不住發出含混的嗚咽聲。
嚴笑生不敢回頭看,李淼也沒在意,朝那邊揮了揮手。
嗤——
就聽得血液噴濺的聲音,一柄狹長的刀刃貫穿脖頸。
不久之前還耀武揚威,把人活活打死的大嘚手腳抽搐了幾下,就再沒有聲息。
抛屍的兩個混混直接被吓昏了過去。
李淼也沒什麼表示,他進錦衣衛二十年了,面前死上個把人,對他來說就跟呼吸一樣平常。
他提起酒壺,給嚴笑生斟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嚴龍頭,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吧?”
嚴笑生面色鐵青,點點頭。
錦衣衛上門,找的還是他這麼個黑道龍頭,不是抄家就是滅門。
李淼這一開口,他最後一絲僥幸心理也煙消雲散。
李淼點點頭,繼續開口道:“這趟呢,本來是百戶的活兒,輪不到我這個作文書的千戶來。
”
“但我們查了查嚴龍頭的生意,發現涉獵甚廣啊。
窯子(青樓)、皮子(黑道)、扣子(坑蒙拐騙)、色子(賭坊)都幹,這些年賺的不少吧?”
嚴笑生黑道出身,此時心知這關是不能善了了,也不再一副和善表情,冒出混不吝的氣質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擡起袖子抹了抹嘴,語帶譏諷地說道:“我隻是賺個辛苦錢,大頭還是像大人這樣的人物拿。
”
“是、是,是這麼個事兒。
所以我過來了嘛。
”李淼又給嚴笑生倒了一杯。
“照理說,你武功也算是二流門派掌門一級的,要是在外邊說不得能當個土大王。
但是在這燕京城想把生意做的這麼廣,單靠武功還差點。
”
“我們也是查清楚了,你牽扯的人有點多。
下手抄家容易把一些人翻到台面上來,那太麻煩。
”
“可你的命和錢我們都得要。
”
“所以我這個管錢的千戶來呢,就是想跟你談筆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