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秀才見連慧看着自己不說話,眼中神色收斂,沒好氣地說道:“看什麼,接着說。
”
連慧笑了笑,繼續道:“後來孫小公子被人殺了,我成了兇犯,被人追得走投無路逃進大山裡,是黑子不顧性命将追兵引走的。
我以為黑子必死無疑,心中大痛,腦子裡忽然清明了起來,從那以後我就不傻了。
”
連慧将那段自己都驚疑的經曆又說了一遍。
左秀才卻毫沒體會到連慧的心情,他吃驚地看連慧,問道:“那個孫小公子不是你失手殺死的?”
連慧肯定道:“不是。
”
左秀才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知道她不想細說卻也沒對他撒謊,沒想到當年那個傻孩子居然是被人冤枉的,可她卻因禍得福,驚吓之下變回了正常人。
當真是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啊。
“所以你說的仇人就是将你逼得背井離鄉的孫家?”左秀才忍不住問道。
連慧苦笑起來:“你可能已經知道了,孫小公子的死表面看起來是因我而起,可那天若不是我意外出現,他一樣難逃生天,他的死是人早就算計好了的,我隻是倒黴被人利用了而已。
孫家人追殺我情有可原,我怎會因此記恨他們。
”
“那……”左秀才和亮子都不解地看着她。
連慧将前幾日對楊虎幾人說的話以及他們進京後遇上的事情都簡單地說了,兩人聽完都目瞪口呆,半天緩不過勁來。
連慧說的簡單,流水賬一般平鋪直叙,可兩人都太熟悉連慧了,知道她這些話語之後蘊藏着怎樣的曲折和危險。
過了許久,左秀才才惴惴地問道:“那些人,想幹什麼?”
連慧漫不經心地說道:“我這才回來幾天,哪能知道這麼多。
不過這世間所有争鬥,總逃不脫權、利二字。
”
亮子沒明白連慧話中的意思,左秀才畢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讀書人,他看向連慧的眼神越來越驚恐。
這天下的至高權利,有什麼比得上那至尊皇位。
這死丫頭卷入的莫非是奪嫡之争?
左秀才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連慧嘴裡所謂的仇人居然是這樣的存在。
他絲毫沒懷疑連慧在故弄玄虛,這姑娘和他們雖然認識時間不長,可她時刻冷靜的頭腦、神出鬼沒的武功,超出同齡人太多的成熟和智慧他早有察覺。
因此當他來到連陽鎮,在與鎮裡人閑聊時,得知連慧極可能就是三年前逃離連陽鎮的傻女時,他花了很長時間都無法将楊虎幾人嘴裡的老大和一個癡傻了多年的苦命孩子聯系起來。
直到剛才他試探着一問,連慧肯定地一答,左秀才心情舒泰,他覺得自己終于窺破了連慧最大的秘密,可轉眼間她居然給自己扔下來這樣一個大雷。
這死丫頭居然想要帶着一群土匪和皇家的人作對,真是好大的狗膽。
過了許久,左秀才才滿臉複雜地看向連慧:“你想報仇找當年的仇人就好,可千萬不能參和到那些皇子間的争鬥,别忘了你身上還背着個命案呢。
”
連慧見他确實吓着了,隻得安慰道:“放心吧,我知道輕重。
況且這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