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慧悄悄觀察眼前兩人,前面那位少年毋庸置疑,便是皇帝的長子,黃氏的親外孫,這少年身形高壯,五官也算端正,神情卻有些局促腼腆。
連慧發現皇長子對黃氏并不親近,甚至頗為厭惡,想來他長這麼大,沒少受外家連累,外面有傳言,皇帝對這位皇長子十分不喜,恐怕也是因為衛國公府的原因。
這個道理所有人都能理解,早些年,黃氏幾乎不分場合地宣稱她的外孫就是日後的太子,未來的皇帝,如此犯忌諱的話,若是旁人早不知被如何治罪了,可誰不知道這婦人出身鄉野,大字不識幾個,且撒潑打滾的本事京城無出其右,連皇家都懼她三分,誰也不願與她計較,更不會将她的話當真。
可想而知,這樣的境況下,宮裡那位賢妃和這位皇長子的處境該是多麼的尴尬。
連慧将目光放在了站在後面那位青年身上,隻見他長身玉立、身形挺拔,一身黑色勁裝更襯得人英氣勃發,觀其面容,連慧心中暗贊,這人真生了一副好樣貌,五官清俊,膚色微黑,一雙眼睛更如一汪深潭般,讓人不敢直視。
連慧已經知道,這位便是秦王長子,那位比衆皇子還得皇帝恩寵的殿前司指揮使謝懷玉。
連慧正想得出神,忽見謝懷玉也朝她這邊看了過來,連慧吓了一跳,趕緊垂下眼眸,眼角餘光卻瞥見謝懷玉正朝着他們這邊走過來。
謝懷玉停在了闵老夫人面前,躬身行禮,親切地喚道:“二祖母安好,好久沒見您老人家了。
”
闵老夫人慈祥地看着他道:“好,好,玉兒越來越俊了。
你爹娘可好,你爹的舊傷最近沒發作吧?”
謝懷玉笑道:“勞您記挂,他們都好,我爹現在還常說,他一隻手一樣能打死一頭老虎。
”
闵老夫人哈哈大笑起來,這時候大皇子也忙走上前來給闵老夫人請安,又向闵氏問候一番,一時間,這一邊熱鬧不已,倒是将黃氏給撇下了。
黃氏氣恨不已,衆皇子一向跟闵老夫人親近,對她卻十分疏遠,當年大家出身都相差不大,她隻不過是因為孩子太小,還要在家伺候公婆,沒能跟着丈夫出門打仗,少了那一番經曆而已,謝莽子那幾家人就處處瞧不起她,還讓一個狐狸精趁機霸占了她的位子,欺人太甚!
林姨娘見她臉色鐵青,忙走到先前領着衆人進來的那位四十多歲的男子面前耳語了幾句,那人忙點頭上前對謝懷玉和大皇子道:“兩位貴人随我去前廳喝茶聽戲吧,今天我請到了京城最有名的四喜班上門來唱戲,那四喜班的頭牌春喜真是比女人還女人,那扮相、身姿還有唱腔都是京城一絕,你們是不知道,他……”
這人正是黃氏長子,現任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