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打馬追上連慧藏身的馬車時,連慧吓得渾身發抖,心中暗道完了,一旦被無痕找到,自己再想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一刻,連慧好恨自己人小體弱,本事不濟,八卦營裡随便出來一個人,她都隻有挨打被抓的份。
等會若是落入無痕手中,連慧毫不懷疑他會一刀把自己和黑子都砍了。
萬幸的是馬蹄聲很快遠去,并未停下片刻,連慧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随即明白無痕并不是來追自己的,他是趕往京城去的。
連慧多次聽無痕提起他們的“主子”,而且那位主子這幾日就要将自己帶離八卦營,不知道要送到什麼人面前去。
連慧也曾想過,她唯一的利用價值不過是作為謀害孫小公子的兇犯,一個孤苦無依的傻子,自然不會讓人忌憚,更不會有人認為殺害孫小公子是一個傻子蓄意而為,孫家想方設法要抓住自己,也是想從她嘴中打探出幕後指使之人而已。
連慧對于那日在連陽鎮究竟發生了什麼依舊一無所知,但想起孫府逃出的那個婢女,以及鷹隼反複讓她辨認的畫像,連慧便知道這後面一定隐藏着一個巨大的陰謀。
現在自己突然從八卦營消失得無影無蹤,無痕自然要親自去跟他的主子禀告了。
“京城……”連慧口中喃喃自語着。
她忽又想起無痕剛才是騎馬而行,她在那大山裡待得幾個月,離開自己居住的石屋次數更是不多,可她也曾趁着夜深之時出去探過路,自始至終,她在八卦營裡面除了番狗大龍,再沒見過其他畜生。
毫無疑問,連陽鎮還有他們的落腳點,無痕座下的馬匹顯然是從連陽鎮帶出來的。
連慧再次慶幸自己及時離開了,現在的連陽鎮,或許已經有人在暗中尋找自己了。
貨物沉重,馬車一路走得并不快,到了正午時分,車夫們停在路邊一家茶肆打尖喂馬。
趁着沒人注意,連慧抱着黑子從馬車上溜了下來,閃身到了茶棚後面,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衆人視線裡。
此時的京城,那個豪華廂房内,無痕正跪在貴公子面前,低頭沉默。
年輕貴公子陰沉着臉坐在太師椅内,雙手緊握成拳,顯然已經氣極。
無痕再次請罪:“屬下辦事不力,壞了主子的大事,請主子責罰。
”
貴公子看着跪地的無痕,冷聲道:“你确實壞了大事,多好的一步棋,眼看着不僅能消弭當今那位的懷疑,還能将幾方人馬一齊拉下水,即便最後他們能查清真相,幾方勢力之間也必生嫌隙,現在好了,棋子沒了。
”
無痕連連磕頭,貴公子又問道:“找了一個晚上還沒找見人?”
無痕讪讪道:“谷裡太大,我出來是才搜了一半,尚未找到。
不過今日一大早,鷹隼上了那傻子每天爬過的絕壁,發現山頂上面有些人迹,甚至還有些細碎的破布,我們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