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菁打暈了鎖在房裏。
更沒想到未婚夫會親自來尋。
後來卻是師窈窈帶着幾人從密道離開,完美躲避了追兵。
胥宰帶着肖珏一上馬車,師窈窈就跪下來苦苦哀求,請求跟雲意姿等人一起離開,幾人商量後便帶她一道進了谷。
這少女一路表現得很安靜,如同空氣一般,雲意姿便也沒有放太多關注在她身上。
***
浴桶,墨發,沉沒在霧氣中的蒼白的肩。
雲意姿一進門便唰地轉過身,扶住了額頭。
她知道肖珏受傷太重,一個人洗澡肯定是不方便的。
想到胥宰說他不肯讓任何一個鸩衛接近,思來想去,似乎也隻有指派自己來做這件事最合适了,雲意姿扶着額頭,毫不遲疑往外走。
寒光一現,不知從哪裏突然竄出來一把劍,迎着劍光向上,隐壹那副冷硬的眉目出現在眼前,“你不能走。
”
雲意姿不閃不避,好一會兒,嘆氣道,“我答應過他,不論是什麽情況,都不會輕易離開的。
”
“那你這是?”
雲意姿想起,剛剛看到的在霧氣之中輕輕顫抖的背部,“我去找一些鎮痛的藥膏。
”
那把劍有點遲疑地動了動,雲意姿的目光不變,“不會離開,在他病好之前。
”
沉穩如琥珀的眼眸,堅定而溫柔。
虔公說過的話再一次在耳邊浮現,也許,她就是命中注定……要改變公子珏的那個人。
“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諾。
”隐壹把劍一收,一躍回到了屋檐之上。
雲意姿拿藥回來的時候,浴桶裏空空如也,肖珏不知到哪裏去了。
她沉了沉氣,低下頭,沿着濕漉漉的腳印往裏走,果不其然,在靠近角落的架子前看見了白花花的肖珏,一直昏迷不醒了三個多月的人,這一朝醒來,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一般,不對,應該說年歲好像小了很多一般,披着一頭濕透的發,他好像一點都不覺得冷一樣,雲意姿都替他打了個冷戰,肖珏就這麽仰着頭認真地瞧着架子上的什麽,那是一個瓷瓶,裏邊插着雲意姿近來養出的朝蕣花。
他眼睛專注,下颌線上一滴水珠凝聚,将落未落。
雲意姿靠近,木制地闆被她踩得發出了聲音,少年登時吓了一跳,倉皇之中,撞到了書架,那個瓷瓶搖搖晃晃好似就要掉下來了,雲意姿立刻上前,用手輕輕一擋,手臂觸碰到他滑膩的手臂,肖珏就像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被她緊緊地抓在手裏。
雲意姿視線不可避免向下,看到他的果體還是有些不可避免的害臊,她攥着帕子,扭過頭去,臉頰若有若無的一抹紅,“公子,快回去。
”
……
傍晚,雲意姿給肖珏梳頭發。
他到現在還是一句話也不說,卻很乖,雙手放在膝頭,大概是她的動作太輕柔,他很是舒适地撐着下巴,眯着眼睛殷紅的嘴唇半張,一副忍不住想打哈欠的樣子。
肖珏脖子也受了傷,用淡黃色的絲絹系着,垂下來一節,總是跟雲意姿的頭發纏在一起,他也許真的很無聊,百無聊賴地玩起了雲意姿的頭發,雲意姿的手心裏也擱着他的頭發,流水一般順滑烏黑,她從他頭頂往下看,肖珏的側臉泛着釉一樣的冷光,她将頭發別過露出耳朵上的細小絨毛,雲意姿笑笑道,“公子吃胖了。
”
他似乎沒有聽清将臉側了側,做出一種安靜傾聽着的姿态,肩膀往她的方向小幅度傾斜,全然的依賴信任。
雲意姿一梳到底,最後摸了一把肖珏的發尾,“好了,公子早些熄燈歇息吧。
”
見他毫無反應雲意姿二話不說把住他的肩膀往下按躺着,修長的身軀給他抻直,手臂也規規矩矩地放好,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臉看,雲意姿拽過被子給肖珏從肩膀嚴嚴實實地蓋上,還貼心地掖了掖,确保不漏風了才轉身,手腕忽然被一把拽住。
他的手順着雲意姿的手腕滑下鑽進她的指間,不容拒絕的力度,這讓雲意姿心裏不可避免地升起了一絲熟悉感。
忍不住試探性地問,
“不要我走?”
肖珏執着地拉着她的手,眸光微轉,怔怔地落在她的眉眼,那是一種很純淨也很動人的眼神,雲意姿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真要說起來,肖珏現在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兒,她心裏一下子沒了芥蒂,一指他的身邊,“那你過去一點,我們擠一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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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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