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蹤,聽聞在女郎這裏,特來尋找。
”胥宰幹巴巴地說。
興許還沒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也是,就連肖珏見到這個人的時候,都跟被雷劈中一般傻了一半。
少女掩口嬌笑。
雲意姿眯眼,注意到她一邊的頭發缺了一截。
像是被利器所截斷,身為起月樓頭牌,身邊不缺高手保護,在什麽情況下才會出現這種差池呢。
電光火石間,方才浮現在雲意姿心中的那個名字,愈發地清晰。
也許是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少女那短了一截的頭發上,師窈窈有意地将臉偏了偏,柔聲道:“原來是這樣,我想起來了。
你們的主子在我房中小憩。
還請随我來。
”
她抱着琵琶,步履輕盈,帶着他們很快便到了竹林中的繡樓,立在門口,回頭対他們盈盈一笑,“進來吧,他就在裏邊。
”
雲意姿卻站定不動。
“別裝了,”她皺了皺眉,“梁懷菁,你到底在弄什麽名堂。
”連名帶姓地吐出這個名字,雲意姿前世的死対頭,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相見。
“咦,”師窈窈,不,梁懷菁驚訝地睜大雙眼,“不該呀,我的易容之術天衣無縫。
你怎會識破?識破便也罷了,你又怎會知曉我的名字?”
她隻不過小小驚訝一會兒,又軟聲笑了起來,沒有被拆穿的慌亂,反而饒有興趣。
“師窈窈極擅跳舞,那麽她的腳步聲應該十分輕盈。
然而你的,卻要有力許多。
而且,你身上,那股濃香中,若有若無夾雜着一絲草藥的氣味,隻有距離離得近,才聞得出來。
想必你也是為了遮掩,才用這麽重的熏香。
”
“梁國公主?”輪到胥宰驚訝,怎麽這起月樓淨是些身份不一般的人。
雲意姿看向梁懷菁那精緻無比的眉眼,果然毫無破綻,其實上述都不足以讓雲意姿确定,師窈窈是梁懷菁假扮,最重要的是她想到了一件事,梁國公主精通易容之術。
前世每次見到她,都是不一樣的模樣。
乃至于雲意姿早就不記得她真正生得什麽樣,也根本無意探尋,可既然她出現在這裏,那麽搞出這一切的幕後之人,定然就是梁懷坤了……
雲意姿厭惡地皺眉,還真是陰魂不散。
這個梁懷菁,總喜歡似笑非笑地喚她嫂嫂,說起來二人也沒有什麽過從,因為梁懷菁死得太早。
她乃是個十足的藥罐子,府上養着幾十個郎中吊着她的命。
“梁懷菁,”雲意姿微微一笑,“你的哥哥也來了?”
“你倒是対我們的情況了如指掌嘛。
”少女笑嘻嘻的,“不過,誰準你直呼本公主的名字的?”
她把眼神一沉,那種完全與年齡不符的深沉感便浮現出來,圍着雲意姿打量了一圈,忽然“哦”了一聲道,“原來是你啊,”她撩起一绺頭發,在指尖卷着玩兒,“你,可是喚作雲姬,雲意姿?我哥哥醉酒時,曾經吐露過你的名字。
本以為會是什麽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如今一看也不過如此嘛。
”
雲意姿有點不耐煩:“別廢話。
我問你肖珏在哪裏。
”她対這個名義上的小姨子從來就不客氣。
梁懷菁退後一步,哼了一聲,“自然,跟他最想見的人在一起咯。
”她的語氣意味深長。
胥宰耐心耗盡,這繡樓拔地而起,背陽而建,竹林環伺,門口兩旁還栽種着桃樹與槐樹,陰森森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地方。
拿起兵器就想往裏沖,梁懷菁卻閃身擋在門前,她拍了拍手,身後立刻出現了幾十個黑衣人,将雲意姿與胥宰團團圍住。
就像一個準備惡作劇的小女孩,梁懷菁笑得一臉天真,提議道:
“不如這樣。
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如何?這棟樓裏,一共有七七四十九個房間,如果你們,能在一柱香之內找出公子珏,我就讓你們毫發無損地帶走他。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