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
雲意姿急急後退兩步,身後傳來強有力的支撐,肖珏穩穩扶住了她的肩膀,“別怕,他吃了軟骨散,施展不了武功。
”
冷冷地凝着梁懷坤。
梁懷坤忽然扯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說不出的怪異吊詭。
雲意姿蹙眉,卻見他将匕首反轉,雪亮的刀光一劃,鮮血飛濺,再睜眼看去,梁懷坤竟然親自用刀,劃斷了自己的腳筋。
鮮血浸透了白襪,将地闆染得一片血紅。
肖珏微感驚訝,雲意姿則是冷冷地看着,梁懷坤握着刀的手腕在發顫,雙腿因疼痛而痙攣,蜷縮,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仔仔細細地瞧過了雲意姿的表情,忽然扯開衣領,露出大片肌膚。
顫顫巍巍地,将刀尖抵上胸口,向下用力,生生剜去了一片血肉。
血液汩汩流下,如同一條條泥漿。
“雲姬,我那樣待你,我還你。
不求你如從前那般待我。
”
梁懷坤目露凄然,仿佛發了瘋病一般,哀哀地瞧着雲意姿,鮮血淋漓之中,一聲接一聲地懇求:
“隻求你看我一眼,再看我一眼。
隻求你再對我,笑一笑。
”
他聲線顫抖,字字泣血,聞者無不動容。
換成旁的女子,怕是早就心軟得不像話了。
雲意姿上前一步,蹲下身來,與痛得臉色慘白的梁懷坤對視。
面無表情,緩聲問道:
“那麽,梁公可願永絕子嗣?”
永絕……子嗣?
梁懷坤錯愕在了原地。
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要他揮刀自宮?莫非,她前世……梁懷坤的臉色更加慘白,他想起了那些年,宮人們的嘴碎議論,大娘娘無子的真相。
雲意姿見他目光震動,冷嗤一聲。
“罷了。
”
“我們之間的恩怨,到此為止。
”
她回過頭去,溫聲道:
“公子,我們走吧。
”肖珏點了點頭,走上前,為她将寬大的披風理好,正了正帽沿。
而後與雲意姿十指交纏,就要跨出門去。
“且慢,”身後青年忽然出聲,“我有一些話,想要單獨同公子說。
”
肖珏立在門檻之上,回眸,眸底森冷。
握了握雲意姿的手:“你先出去。
”
待雲意姿離開,他才向梁懷坤走去,居高臨下,冷冷地瞧着他,梁懷坤擡目,輕蔑地嗬了一聲,慢吞吞地問道:
“你可知道,她心裏究竟是誰?”
肖珏握緊拳,隻當他是故意激怒。
“原來你隻是想說這些麽?”微微冷笑。
梁懷坤眯起眼,将肖珏上上下下地打量過後,哼笑道:
“不是你。
”
“也永遠不可能是你。
”
肖珏的眸光一黯,卻是無動于衷。
如同看着一隻喪家之犬,輕輕後靠,倚在門框之上,似笑非笑道:
“如今站在她身邊的人,是我。
”
“這就夠了,不是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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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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