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囊飯袋連給我們提鞋都不配。
”
“是是,這天下無人能配得上我妹妹。
”
姐妹說了好些話,越嘉憐這才想起被晾在一邊的雲意姿,微微偏頭:“你要人可以。
隻不過,得用同樣的東西來換,如何呢?”
雲意姿一直沉默着負手而立,此刻擡眼看來,微微疑惑:
“煩請宗姬告知,是何物呢?”
“不是物件,”她笑意變得有些古怪。
“而是,人,”越嘉憐撫了撫腰間束帶,一路撫下,在大腿停住,“一位,美人。
”
雲意姿詫異,“美人?”
越嘉憐眼如秋波:“我聽說,你曾在太液池救過一個小郎君?”
她咬重“小郎君”三字。
“……”雲意姿震驚了。
她第一次如此震驚,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沒想到這事兒連越嘉憐都知道了!
也是,觀星樓短短半日出了這麽多波折,想不透點風都難。
“不知……宗姬與公子珏有何過節?”她維持着表面的平靜,問。
“過節?”越嘉憐似是覺得有趣,輕輕咀嚼着這兩個字,臉上笑意更濃,“哪兒有什麽過節。
”
“我啊,有個交易同他做。
”她翻了個身,嬌笑了起來,那笑聲妖嬈得幾乎能讓人的骨頭化成一灘水。
資歷深如雲意姿,哪裏聽不出她的意思,這交易,肯定不是單純交易。
沒想到這位嘉憐宗姬如此口味不忌,難道真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沒吃到嘴裏便念念不忘,千方百計也要咬一口,就不怕崩壞了牙麽?
雲意姿着實為難,這越嘉憐分明是想讓她牽線搭橋。
這兩個人,如今她都開罪不起啊,得罪越嘉憐,頂多被越嘉夢抽倆鞭子,然而得罪肖珏,後果……這一計較,雲意姿義正言辭道:“宗姬娘娘,當夜全是奉公主之令,我才救的人,與公子珏并不相熟,實在幫不上娘娘的忙啊。
”
她露出遺憾之色,并悄悄瞄了眼門外。
越嘉憐看出她想溜的意圖:
“你不妨試試,出不出得去?”
話音一落,雲意姿就被越嘉夢兇惡的目光鎖住。
她默了。
單一個越嘉憐好對付,然這越嘉夢……她身邊的衛士拎一個出來,都是訓練有素的驚鵲衛。
“嗯?考慮好了麽?”
雲意姿硬着頭皮,“……我也不知,能不能成。
”
“你且試試,若是辦成,我重重賞你。
隻不可洩露半分,若有旁人知曉,我可饒不了你。
”越嘉憐含笑威脅,眉眼間掠過淡淡狠意。
雲意姿還能如何?
隻能淡定地“嗯”了一聲。
越嘉憐接過越嘉夢遞過來的荔枝,“去叫那小……青雪進來吧,”
被忽略許久的越嘉夢聽到這話,“噌”一聲站起,尤其不悅道:“那小娼.婦之前還當着我們的面勾引王司徒,姐姐就這麽輕饒了?”
越嘉憐瞪了她一眼。
越嘉夢不情不願尋人過來,待聶青雪走進前,還沒吭一聲便重重跪倒在地,渾身抖如篩糠。
“拜、拜見二位宗姬。
”雲意姿看見她手上燙傷的疤,語氣裏的恐懼無所遁形,宛如吓破膽的兔子一般。
看來她在這倆姐妹的身邊沒少受折磨。
“喏,人在這。
你看看,沒缺胳膊少腿吧?”越嘉夢冷道。
雲意姿點了點頭,來到聶青雪面前:“青雪,是我呀,”微笑着把她扶起,溫柔款款地說,“公主命我,來接你回去了。
”
聶青雪見到是她,臉上最後一點血色也褪去,竟是雙眼一翻,暈了。
***
待二人走後,越嘉夢不解:“姐姐前幾日不是還約見王炀之麽?為何退而求其次?一個毛頭小子,值得這麽大費周章?”
“哪裏能一樣呢?”她壓低聲音笑道,“那一夜,我可瞧得分明,那小公子定是個不通人事的生嫩坯子,偏偏養得一副高傲秉性。
近他一寸,他恨不得退一尺,偏要強裝冷靜,拒人于千裏之外。
”
她美目輕阖,像是在回憶什麽味道極美的點心,一種回味無窮之态。
她的手指在扶手上慢慢地點着,磨着,畫着圈兒,“不一樣的。
王炀之身上,乃是百年世家養成的清貴文氣,看似親和溫潤,實則才是真正的高不可攀。
而他麽,”
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看似冷漠高傲,純白無暇,實則底子都黑透了。
我倒是想嘗嘗這種兒郎的滋味兒呢。
”
她媚笑一聲,極是自信的模樣,見越嘉夢一副不能茍同的神情,頓時呵呵一笑,點了一點她的下巴:
“你個野慣了的山猴子,自然不懂其中妙處了。
”
越嘉夢仍舊不以為然,冷嗤一聲:
“随你。
”
又叮囑,“隻多注意着點。
我聽父親的意思,王上如今極為重視燮國,你下手注意分寸,別玩壞了,我可不想給你收拾爛攤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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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雲娘:我本來好好磕着cp,非給我整個拉皮條的活兒,我太難了
公子:速歸,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