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白馬山匪寇面色緊張,持着刀劍,步步後退。
“帶二當家走。
”
“跟他拼了。
”
“不能讓他帶走二當家!”
幾位匪寇握着手中刀劍向張遠沖來。
張遠面色不變,手中長刀橫掃,刀鋒隻是帶着一道寒光,所有刀劍碰撞,沾到便斷。
握緊雁翎,刀鋒順着對方力量壓下,或挑,或帶,隻要一個輕拉,便是一片血色。
三丈走過,七位白馬山匪寇倒卧在血泊。
有人胸腹有一道裂口,鮮血噴湧,面色慘白,有人手臂上一道血痕,手中刀劍已經握不住。
張遠如今的眼界,刀法,遠不是這些江湖最底層武者能比。
世間修行就是如此,真正強者與普通武者之間的差距,會不斷被拉大。
不去看這些慘呼哀嚎的匪寇,張遠隻到陸南城身前,長刀緩緩前指。
陸南城慘笑一聲,閉上眼睛。
“殺了我。
”
張遠刀鋒壓在陸南城的脖頸,刀鋒上的冰寒讓陸南城打個哆嗦。
“杜海正這等杜家子弟,無事為何要來白馬山?”
張遠的聲音輕輕響起。
陸南城面皮一抽,卻沒有睜眼。
“陸家怎麼說也是一方縣城世家,怎麼會讓家中最頂尖的高手入匪寇之中厮混?”
張遠的聲音再起。
陸南城依然不說話,隻是面皮繃緊。
“據說當年陸家乃是從外郡搬來,持有軍中駐守令。
”
張遠看着陸南城,淡淡開口。
仙秦軍中有駐守令,可調家族或軍伍入某處地方駐守,長久生活。
很多軍伍家族都是這樣被分了出來,在仙秦各處落地生根。
刀鋒在陸南城脖頸下壓,張遠聲音之中透出淡漠:“駐守令也護不了你,作奸犯科,霍亂地方,你陸家都可能随你陪葬。
”
這話,終于讓陸南城睜開眼睛。
陸南城的雙目之中透出怒意,緊盯張遠。
張遠神色平靜,目中神光深邃:“其實,當年在軍中時候,你陸家就是追随杜家吧?”
“杜海正來此,就是為了尋某樣東西。
”
陸南城的面色終于變了。
他盯着張遠,咬着牙,低低開口:“有些事,不是你這等小小的皂衣衛能摻和。
”
“白馬山能數年不倒,你該明白其中牽扯。
”
他話才說完,張遠已經面上露出輕笑:“果然,那秘密就在白馬山。
”
陸南城面色一沉!
他還是被張遠套出了話!
“你若是敢壞杜工部大事,必然死無葬身之地!”陸南城咬着牙低喝。
張遠輕笑搖頭,擡頭看向不遠處的山巒。
孟濤為什麼會在白馬山?
因為白馬山大當家能讓他入軍伍。
邵明經為何會對白馬山死忠?
因為白馬山背後有着他不敢違背的強大力量。
從孟濤和邵明經的記憶之中,張遠看到的是杜海正的各種承諾。
但他們都不知杜海正這樣的杜家子弟,為何要到窮鄉僻壤的白馬山,落草為寇。
“咻——”
一支箭矢朝着張遠面門射來。
張遠擡手一刀将箭矢斬斷,放聲高喝:“廬陽府鎮撫司皂衣衛張遠在此,何方賊人圖謀不軌——”
聲如雷湧。
前方山林之中一群蒙面身影沖出,持着刀槍,向張遠奔來。
一道如電的黑色身影沖到陸南城身邊,将其衣領叼住,拖着便走。
那是一隻三尺多長,身形矯健的黑色山狸。
這分明是一頭妖獸。
這山狸身上湧動的氣血力量,已經到隐元境巅峰。
果然,白馬山是有妖的。
這就是杜海正購買大藥,想要助其化形的妖獸。
張遠看黑色山狸将陸南城叼走,然後那些蒙面武者緩緩退去。
不用猜都知道,這些人都是陸家人,還有沉鐵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