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宗主!”當先的雲松劍門洞明巅峰境老者長劍指向張遠,身上殺意凝聚。
曹正堂往張遠身前走去,長刀橫握。
“他還沒死。
”張遠低喝,握着刀柄的手掌緩緩扭動。
被舉着的唐其廖悶哼出聲。
“我手中刀攪動一圈,他就是開陽境也要心脈斷裂而死。
”
張遠看着前方雲松劍門之人,手掌停住扭動。
“你,你要怎樣——”那老者話沒說完,張遠已經瞪眼:“閉嘴。
”
小小隐元境皂衣衛敢呵斥一位洞明境巅峰。
但此時被張遠一聲喝,沒人敢動。
張遠就這麼單手将短刀握緊,将唐其廖身軀舉着。
他自己的右肩被長劍穿透,鮮血緩緩流淌。
整個庫房之中,全都是喘息之聲。
還有火把上微微炸裂的聲音。
沒人敢動。
十息。
百息。
一刻鐘。
張遠舉着的左手開始顫抖。
他身前的鮮血也流淌一片,半身濕透。
他的面色蒼白。
半盞茶後,他的雙腿微微一軟,握着短刀的手一抖,将被舉着的唐其廖放下。
此時的唐其廖已經面無血色,隻手掌按着胸口,嘴唇顫抖。
任誰被刀鋒在心脈上抵着一刻鐘,就在鬼門關不斷試探,都會這般慘淡。
張遠腿軟,被放下的唐其廖也站不住,兩人一起跌坐在礦石石碓上。
“小,小心……”說話的是面色蒼白的雲松劍門洞明境。
張遠握緊手中短刀刀柄,擡頭,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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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其廖擡頭,低低道:“韓長老,我若死了,你們就直接回雲松劍門,别摻和此事。
”
“回去告訴我爹,有些事,都是命。
”
那領頭的雲松劍門老者嘴角哆嗦,卻不開口。
“命?”張遠轉頭,看向唐其廖,“信命,我已經死了。
”
“我張遠從來不信命。
”
唐其廖有些艱難的看他,輕聲道:“你叫張遠?”
直到此時,他方才仔細打量張遠。
皂衣衛内襯,黑色輕甲,面容剛毅卻透着幾分青澀,年不過二十。
“你,是鄭陽郡郡府張家子弟?”
唐其廖開口。
如此年歲,如此修為,如此決斷,非大家族子弟不能有。
敗給這樣的人,不冤。
自己還是太輕敵了,總覺得一切盡在掌握。
“鄭陽郡張家?”張遠搖搖頭,“不認得。
”
“我家世代皂衣衛,我爺是皂衣衛,我爹是皂衣衛,我大哥是皂衣衛。
”
“父死子承,兄死弟及,我命裡注定是皂衣衛。
”
“不過我不信命。
”
“我要做玄甲衛。
”
唐其廖張張嘴,看着張遠。
世代皂衣衛。
朝堂武者最底層。
這樣的人要資糧無資糧,要機緣無機緣,要傳承無傳承。
就這樣人物,竟然讓自己一敗塗地,生死都被掌控。
“玄甲衛……”唐其廖喃喃輕語。
他知道玄甲衛。
鎮撫司中精銳。
面前的這個小子,目标不過是做個鎮撫司中精銳而已。
“張遠,以你天賦,絕不止玄甲衛。
”立在不遠處的曹正堂朗聲開口。
這話讓張遠蒼白的臉上露出笑意。
他轉頭看向唐其廖:“唐少宗主,你呢,你此生有什麼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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