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徒都是往後退。
站在一旁的白馬山大當家杜海正眉頭皺起,擡手右手,在半空之中急速勾畫,一個潦草的“落”字虛影浮現。
這虛影字迹才一閃,就已經将身前所有的亂石定住,然後掉落在地。
“言出法随!”張遠目中透出警惕,腳步緩緩後退。
杜海正乃是白馬山匪首,是仙秦通緝的要犯,他怎麼能調動天地氣運,施展儒道神通?
這世間儒道修行者要想施展神通,要麼入朝堂,借仙秦氣運加身,要麼以大儒凝練儒道文寶傍身。
杜海正他不可能是官府中人,唯一可能就是,他手中有一件儒寶!
這消息張遠根本不知道!
要知道杜海正手中有儒寶,他絕不會今晚冒險引白馬山匪徒截殺。
“如此年歲,如此修為,難得,真難得。
”
“上一個讓我如此看重的還是孟濤呢,可惜了。
”
緩緩收回手掌,指尖金光消散,杜海正輕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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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未過百息,我不會出手。
”他看着張遠,輕笑一聲,然後擺擺手,“你們幫二當家将那幾個家夥解決。
”
自己不出手,但不代表白馬山的其他匪徒不出手。
這個白馬山的大當家雖是儒道修行者,卻不是那等迂腐儒修,分明行事不擇手段。
那幾個靠着牆邊站立的匪徒應聲而上,向着孫澤他們沖去。
孫澤和李長衛都傷勢不輕,唯有陳梁一人勉強可戰。
他們絕擋不住這些匪徒。
最關鍵是他們被圍殺,定會讓張遠分心。
與一位洞明境強者交手,還要分心,那是必死結局。
“張遠,快走!”孫澤一聲長喝。
“這是本旗官命令!”
“你若不聽就是違令!”
将斷柄長刀提着上前的孫澤面上神色閃過絕然。
皂衣衛,終究要走上這條路。
可惜就是看不見自家小子參加官試而已。
就不知自己死了,那小子還能不能記得自己的心願,放棄成為皂衣衛。
李長衛和陳梁相互看一眼,面上露出幾分笑意,并肩往前走。
陳梁将手中圓盾前伸,微微護住李長衛的前胸。
前方,張遠雙目之中迸發出熾烈的戰意。
他的聲音響起。
“孫旗官,我有點司令牌在此。
”
“此地以我之令為準。
”
“我命令,甲四隊其他人,不得再進!”
一塊黑色的令牌扣在他的左手掌心,擡起。
點司令牌!
孫澤渾身一震,止住腳步。
李長衛和陳梁面上神色僵住。
後面已經踱步到兩丈外的張全武腳步停住。
鎮撫司中規矩森嚴,令行禁止乃是刻在骨子裡的信條。
“張遠,你——”
孫澤攥緊拳頭,咬牙低吼。
張遠長笑一聲,他身上氣血再次激蕩。
腦海之中的一顆顆血珠仿佛被點燃,轟然炸裂,化為氣血,沖入他的經脈丹田。
他的腦海之中,本輕輕震蕩的一顆顆金色珠子碎裂。
浩然之力!
浩然之力讓張遠此刻心神清明,根本不被濃烈氣血沖擊神魂。
經脈之中鼓蕩的真元則是将所有的氣血力量束縛,讓其按照他的心意運轉。
此時的他,與洞明境根本沒有任何區别,甚至氣血真元更強盛幾分。
隻是這代價,是腦海中一顆顆燃燒的氣血真元和浩然之力珠子。
那又如何?
這些東西耗損了可以再得,隻要人活着。
“鎮撫司皂衣衛張遠擒拿匪徒,無關人等回避——”
張遠的聲音化為長嘯,方圓十裡,皆震蕩可聞!
這是武道氣血之力與真元力量相合,且有一絲浩然之力的催動!
“殺——”
這一聲“殺”,透出仙秦軍卒的勇武!
這一聲“殺”,是仙秦天下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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