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身,以武煉氣。
指掌之間,拳腳靈動,張遠感覺今日要是再與曹正堂切磋,定不會被那般輕易壓制。
拳法修過,張遠又提刀而行。
皂衣衛中傳承的刀招脫胎于戰場,迅猛剛勁,劈砍之間刀光如匹練。
從開式提刀到上步劈刀,招式連貫,好似夾帶風雷。
轉身橫斬,猶如青龍探爪,刀光引一道幽暗光暈,閃逝之間便是丈許的寒芒炸裂。
小院之中,刀光或璀璨或靈動,一步一頓,刀刀連轉。
張遠體内的先天真元與氣血之力不覺一起催動,刀身之上猶如抹上一層銀霜。
趙平川曾說,洞明境之下,之所以難以與妖邪一戰,就是因為那些妖邪身軀刀劍難傷。
要想傷妖邪身軀,破仙道術法神通,必須以真元灌注刀劍,先天破先天。
此時張遠感覺刀身之中仿佛就有層層冰寒之氣,這寒氣在自己的真元和氣血引導下,要将身前一切斬碎。
一趟刀招走完,張遠氣血鼓蕩,先天真元竟是耗損不少。
這種耗損也是錘煉自身真元的一種方式,隻要不是損耗過劇就行。
收刀站立,張遠腦海之中三顆血珠有一顆直接炸開,然後湧動灌注全身。
原本隐元後期的氣血修為緩緩提聚。
一顆血珠之力在身軀之中悄然流轉,猶如大藥之力在身軀内熬煉。
“看來是要去尋一門好功法。
”感受氣血運轉的速度,張遠嘀咕一聲。
他所修的鐵甲拳,其中所帶的氣血熬煉之法,打熬身軀太慢。
等他晨練結束,玉娘已經與吳姨一起做好了早飯。
今日的早飯,比前兩日玉娘一個人做的味道好了不少。
當然張遠肯定不會這樣說。
吃好早飯,換上皂衣,張遠往鎮撫司當值。
今日當值輕松,點卯之後,沒有刑使任務,也不需要往牢房放飯。
在司獄中換過火把,灑掃過甬道,張遠就尋了僻靜地方将玉娘幫他抄錄的律法筆記拿出來,低聲誦念。
這般幽靜之地讀書,還真能很快記住。
張遠雖然對讀書沒有什麼興趣,可也知道不能光做隻會武道修行的莽夫。
“民法十二律,你可知何為民?”
本來在低低誦讀的張遠耳畔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讓他渾身一震。
他擡頭看向四周,空蕩蕩無一人。
他的目光投向前方。
那邊是通往司獄第二層方向的甬道。
司獄第二層,其中關押的,乃是儒道修行者。
這聲音,是從那邊傳來?
張遠猶豫一下,低聲輕語:“民如草芥,聚為磐石,散為砂礫,驅之如牛馬,順則大同,逆則……”
逆則天地傾覆。
這些是張遠記憶之中孟濤的發小常說的話。
那位白馬山大當家,就是一位儒道修行者。
“咦,我春秋一脈竟然已經滲透入鎮撫司了?”張遠耳畔的聲音帶着幾分好奇,然後隐去。
張遠再誦讀時候,便聽不到什麼聲音了。
午間在鎮撫司飯堂吃飯,飯菜葷素皆有,隻需兩個銅錢。
張遠尋到蔣青,将借的筆記還他。
“我們小隊接了任務,最近幾日要出廬陽府,後面你抄錄了筆記,等我回來時候借我看。
”蔣青收起筆記,笑着開口。
“成,隻要你别嫌我的字認不得。
”張遠點點頭。
出任務,去何處,這些都是不能問的。
人家要說自然會說。
吃完飯,張遠跟羅尚虎報備一下,便往典籍司去。
鐵甲拳熬煉身軀煉化血珠速度太慢,他有可以兌換功法的玉牌,看看能不能換取一份熬煉氣血更快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