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甬道,兩側都是青石所建的一個個牢籠。
手臂粗的黑鐵栅欄,勉強可以容一人躺卧的半丈空間。
司獄第一層的牢房比張遠想象的幹淨,敞亮。
在胡金仁和孟濤的記憶中他已經看到過司獄牢房的樣子,可角度不同,觀感自然不一樣。
那兩份記憶之中,全都是壓抑,幽暗。
跟着羅尚虎将一份份飯食放在牢房前,然後提着桶快步離去。
按照羅尚虎說的,不聽,不問。
“小子!今日為何沒有肉?”當張遠将木桶中一份飯食放在一個牢房前時候,當頭一聲暴喝傳來。
這聲音好似炸雷在耳畔回響,張遠渾身一震,不由擡頭。
牢房之中一位滿臉胡須頭發蓬亂的大漢雙手被鎖鍊緊鎖,腿上也是精鐵重鎖。
此時大漢目中透着兇光,緊盯張遠。
張遠的腦海之中,一道氣血泛起,彌漫幻化為兇神惡煞。
這就是武道強者的煞氣攻擊?
在這道氣血泛起的瞬間,張遠體内的先天真元輕輕湧動,将那煞氣壓住,快速吞噬。
吞噬了這道煞氣,先天真元好似吃了美味一般,在身軀之中震蕩片刻方才不情不願的沉寂。
先天真元的養料,是武道煞氣?
張遠目光轉向牢房門口的木牌,木牌上有幾行字。
“丙十三,熊揚,重刑,洞明境中期。
”
一層牢房中的犯人按照罪責和實力等級分成甲乙丙丁四層,丙十三,說明這熊揚修為在這裡排名不低,犯的是殺人重罪。
其實能被關押在鎮撫司司獄的,沒幾個不是重犯。
府衙的牢房中可看不住洞明境的強者。
廬陽府府衙當差的武者當中,洞明境以上的都沒幾個。
“咦,小子有點東西。
”牢房中的熊揚見張遠絲毫不受煞氣侵蝕,不由嘀咕一句。
“熊揚,你看來是想速死啊。
”一道聲音在張遠身後響起,一道青灰色的長鞭穿過牢房栅欄,甩在熊揚的肩膀。
“啪——”
衣衫碎裂,鮮血飛濺,皮開肉綻。
熊揚咧着嘴,渾身哆嗦。
這一擊,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都是精妙無比。
張遠回頭,看一位身穿黑袍,面上神色淡然的五旬老者緩緩将手中牛皮長鞭收起,然後背着手踱步離去。
“多謝前輩。
”張遠微微低頭,然後繼續放飯。
剛才那一鞭子,他隻能看明白,絕甩不出來。
這才是鎮守司獄的高手。
一方鎮撫司,外人所見的實力隻是冰山一角。
被剛才熊揚鬧騰一下,那一鞭子甩下,其他人乖了不少。
這讓張遠有些失望。
他還想試試煞氣激發先天真元,讓自己好好享受一回呢。
恐怕也隻有他這樣在隐元境就開啟先天真元的家夥,才會将煞氣入侵當成享受。
往前走,剛準備放下飯食,忽然一隊兵甲快速走來,将幾個牢房中的犯人都鎖拿了帶走。
張遠看到這些犯人身上衣衫都還整潔,面上氣色也不是其他人那般雜亂蒼白。
“這些是昨晚抓進來的,估計現在提審,有罪的會繼續關押,罪責輕的交給巡衛軍。
”
“府衙那邊也要些功勞不是?”羅尚虎一邊說着,一邊提着桶往前走去。
空了幾個牢房,省了放飯。
“嘿,有多的飯食,多給我一份吧。
”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