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迸發,張遠腦海中的血團終于炸開。
手持長柄重劍的孟濤緩步走出。
身高過丈,雄壯如山。
張遠也看到了自己的虛影。
皂衣,黑帽,雁翎。
看着孟濤走近,張遠的手壓在刀柄上。
“我,該謝你。
”孟濤站在張遠身前,口中發出輕輕的呢喃低語。
看着面前張遠的穿着,孟濤目中透出一絲羨慕,遺憾歎一聲,然後化為五顆懸浮的血色珠子。
真的是血珠!
而且還是五顆!
張遠深吸一口氣,那五顆血珠向着他身軀撞來,然後崩碎成血光将他身軀裹住。
與昨日一樣,浩蕩到極點的氣血力量灌注進他的身軀,在他的筋骨之中奔走,如同山洪爆發。
他的身軀挺直,緊咬牙關,全力約束那洪流的沖擊。
今日的五顆血珠爆發,氣血力量是昨日所得五倍。
張遠的武道修為一瞬間便沖入隐元境後期,直接省去張遠十年苦功!
武道修為入隐元後期,身軀能夠容納的氣血之力至少三倍于之前。
但這個過程不是一蹴而就,需要慢慢熬煉。
張遠現在身軀之中沖擊的氣血依然浩蕩好似大河,他的筋骨被這力量沖擊,發出“咯吱”聲響,整個身軀都似乎漲大了一圈。
這一刻,似乎天地震動,所有氣血沖擊勃發。
可是此時,不管是小娘的撫慰還是修為的提升,都無法緩解那奔流氣血的沖擊。
他的筋骨這一刻瀕臨崩潰。
他的氣血力量開始收束不住,一寸寸崩塌。
是自己太貪心了嗎?
還是自己隻能有這點福分?
張遠咬着牙,口中發出壓抑的低吼。
他不甘心!
張家世代皂衣衛,他張遠為何不能踏入隐元後期,成為旗官?
父親早早離世,大哥未娶,所有俸祿都是拿來換了湯藥給他張遠打熬筋骨。
大哥說他是張家最有可能成為旗官的。
他張遠,要成為旗官!
握緊雙拳,張遠坐直身軀。
小娘擡頭,看到張遠赤紅的雙目,渾身一顫。
“小郎,小郎……”
緊握雙拳的張遠将她推開,就這麼赤着身走出廂房,走到院中。
他立在院子中,一拳一拳擊出。
全力揮拳,每一拳都将所有的力量揮盡。
祖傳的鐵甲拳一遍遍的走,滿身氣血與汗水蒸騰,在他身軀之外化為一片帶着血色的雲霧。
癱坐在門檻處的小娘緊緊握着手,咬着唇,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哭。
她怕面前這個男人,自己的小郎會跟自己的那些家人一樣,離開自己。
張遠此時的意識已經感覺到一絲模糊。
他仿佛跟腦海中浮現的畫面中那身高過丈的身影合為一體。
白馬山三當家孟濤。
廬陽府大商孟家,孟家家主第五子。
孟濤自幼好武,族中延請的武道師父十年換了八位,都是因為孟濤武道修為提升太快,自認無力教導他而遺憾離開。
“孟濤,你若是能入軍伍,搏一個世襲軍尉不成問題。
”這是第十位師父臨走時候跟他說的話。
那位擅長步下重劍招數的師父,傳授了孟濤自己所有的重劍施展手段,還告訴他,仙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