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常委院五号樓裡,安海英吃着飯,有點食不下咽。
“有心事啊?”
謝崇安關心地問道。
謝崇安已經從首都調到華南大學上班,依舊是教授。
婁海英的女兒也調到了南方市,不過平時并不住在常委院,單位分配有住房口隻有周末和節假日才回常委院看望父母。
婁海英的性格風風火火的,在親近的人面前,不大藏得住話。
自從随柳俊到d省之後,工作上十分順利,在紀委成功樹立了威望,謝崇安還很少在婁海英臉上看到憂慮的神情。
“嗯”
婁海英點點頭。
“,什麼事?”
謝崇安便放下碗筷,問道。
謝崇安并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書呆子,學術上頗有成就,人情世故也很通達。
時常會給婁海英做個參謀。
他的意見,婁海英也很重視的。
“是三衡信托投資公司的問題。
”
婁海英簡單地提了一句。
謝崇安有點摸不着頭腦。
他畢竟是華南大學的教授,對于省裡的事情可沒有那麼熟悉。
至于信托投資公司,d省更不知有多少。
“這段時間,有很多檢舉信反映三衡信托公司的問題。
這個信托公司是公私合營的,以國有資産為主,但私人股份也差不多占到了一半。
檢舉信反映說,三衡公司經營情況很混亂,涉嫌利用海外金融渠道洗黑錢,數額還很大”
婁海英也知道丈夫不明白,就多說了幾句。
照說這是違反紀律的.不過謝崇安是很正直的知識分子,以前婁海英也經常和丈夫聊到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謝崇安從未再跟其他人提起過。
身為教授,智商是母庸置疑的.知道什麼事情能說,什麼事情不能說.絕不會故意讓自己的老婆犯錯誤。
尤其到了婁海英這個層級的高級幹部,謝崇安更加會刻意維護老婆的威信。
謝崇安便笑了,說道:“這有什麼為難的,既然有反映,你們紀委就查嘛。
現在國家正在和西方列強打金融戰争,這樣的問題可不能含糊。
”
作為高級知識分子.謝崇安對國際大勢和國家政局,均有一定的了解。
對國家目前采取的金融策略.持完全肯定的态度。
他也隐約知道,這個“國戰策略”是柳晉才柳俊父子為主提出來的。
婁海英身為柳俊的嫡系,無疑要全力以赴支持柳俊。
以往婁海英也從未為類似的事情猶豫過。
妾海英雙眉緊蹙,索性也放下了筷子,靠在椅子上不吭聲。
謝崇安就慎重起來,認真地問道:“怎麼,這個三衡公司有背景?”
“嗯。
三衡公司的董事長姓廖,叫廖有清。
是廖慶開丵同志的親侄兒廖慶開是以前n省的老省委書記.總理和嚴玉成同志,以前都在他手下工作過的,據說廖老是嚴柳兩位首長最敬重的老領導”
安海英遲疑了一下,終于說出了自己憂慮的原因。
謝崇安的眉頭不由也緊緊皺了起來。
他不是體制内的成員,嚴柳系的發迹史.他不是那麼清楚。
但嚴玉成和柳晉才的老領導,這個身份何等了得?而且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老領導,正經是n省的老省委書記,基本上可以斷定.嚴玉成和柳晉才均是廖慶開提拔上來的。
一省之内,如果不是得到省委書記的特别看重,嚴玉成和柳俊才不可能迅即上到很高的位置。
既然三衡公司的董事長是廖慶開的親侄兒,這樣的關系,也難怪婁海英犯難了。
就算是柳俊,恐怕也不好拿主意吧?
“省裡其他領導,知道三衡公司的情況嗎?”
沉吟稍頃,謝崇安謹慎地問道。
婁海英苦笑一聲,說道:“能不知道嗎?三衡公司又不是今天才建起來的.搞了好些年了。
不過大家對這個事,都裝作不知道罷了”
也隻能是裝作不知道。
誰願意去捅這個馬蜂窩?
且不必提起廖慶開的赫赫威名,就是廖有清本人,隻怕也有很大的能量。
婁海英說得明白,這個三衡公司在替人洗黑錢。
那些人裡面,恐怕就有不少權勢熏天的實權領導。
“要我看,這事再等等吧……柳書記遲早會知道的。
”
謝崇安很隐晦地提醒道。
既然有人舉報,那麼舉報信肯定不止投到省紀委一家,省委書記知道這回事,是遲早的事情。
還是等柳俊的指示比較穩妥。
婁海英搖了搖頭,說道:“不行。
這個事拖得越久,對柳書記的威望損害越大。
”
柳俊之所以每至一地,均能迅速建立起崇高的威望,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