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魏甯生手裡的權力,勢必要被柳俊***很大的一部分。
柳俊其實就是用這種方式明白告訴他,想要握緊你自己的權力,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好好配合我的工作,把事情辦好。
别給我“可趁之機”。
……
常委會結束之後不久,柳俊剛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劉天明的電話。
“你好,天明同志。
”
“您好,柳書記。
您現在有時間嗎?我向專門向您彙報一下有關四海集團的問題。
”
劉天明在電話裡用上了敬語。
柳俊微微一笑,平和地說道:“好,請天明同志過來吧,我在辦公室。
”
很快,劉天明就出現在了省委書記辦公室。
柳俊對他很客氣,請他在待客區落座,微笑着對周良臣說道:“良臣啊,準備點茶葉,我和天明同志泡泡茶。
”
劉天明是土生土長的d省幹部,有泡功夫茶的習慣。
劉天明料不到柳俊會對他如此客氣,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激動的神色,當然,這個激動也是恰到好處,未曾逾格。
“天明同志,抽煙。
”
電磁爐上的水還在燒着,柳俊将手邊的香煙推到劉天明面前。
“謝謝書記!”
“天明同志,四海集團的情況,你談談吧。
”
“好的,書記。
”劉天明抽了一口煙,雙眉微微蹙起,說道:“四海集團的事情,我認為必須馬上做決定了。
因為這個産權糾紛鬧了好幾年,四海集團的業績持續下滑。
原本打算在國内上市的,也因為這個事情弄黃了。
再這樣拖下去,四海集團就要變成一個空殼子。
到那個時候,就算收歸國有,也毫無益處,還要背上一大堆債務。
”
柳俊淡然說道:“這個事情,為什麼會鬧上幾年呢?”
“書記,四海集團的内部股份很複雜。
張萬忠雖然是董事長,但内部還有很多的參股人。
不瞞書記說,正是因為這些參股人,才導緻四海集團的産權糾紛久拖不決。
張萬忠自己,倒是不急。
自從這個産權糾紛開始之後,他就在預留退路,逐漸的掏空四海集團,另外開了一家公司,叫‘飛達集團’,用的是他兒子的名義。
不但把四海集團的資金轉了出去,很多業務也逐漸轉移到飛達集團。
照我估計,如果再拖上一年半載,四海集團就要名存實亡。
到那個時候,張萬忠說不定會拱手将四海集團讓出來,上交給百島市國資委。
”
劉天明緩緩說道,神色嚴峻。
柳俊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端起電熱壺,親手泡了一盅茶水,放了一杯在劉天明面前。
劉天明忙即伸出食中二指敲打桌面,道了聲“謝謝”。
柳俊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問道:“也就是說,到時候不僅僅是收回一個空殼子,還要承擔一大堆的債務?”
劉天明忙即點頭,說道:“是這樣的,書記。
很有這種可能。
所以,我才建議立即将四海集團收歸國有。
”
聽上去,劉天明是一心為公。
不過柳俊可不是那種别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的人。
如果真如劉天明所言,和張萬忠“合謀”的人,未免過于着相。
兩百億的公司掏空了,再交給國資委一個空殼子和一堆債務,真當政府官員都是白癡不成?
這麼明顯的把柄,焉能輕易交到對手手上?
劉天明如果純粹的出于一片公心,在魏甯生不答應将張萬忠“剝光豬”的前提下,他完全可以退讓一步,提出折中的辦法,合理劃分四海集團的股份,盡早解決産權糾紛,讓四海集團正常運作。
劉天明如此堅持“剝光豬”,理由何在?
柳俊喝幹了杯中的茶水,又給劉天明和自己再填滿,平靜地說道:“天明同志,這個事情,瞿浩書記曾經做過指示。
我認為瞿書記的指示是很正确的,不能讓國家吃虧。
當然,國家也不占群衆的便宜。
我看,你們省政府應該盡早商量一個妥善的方案,解決這個糾紛。
另外,要采取必要的措施,防止四海集團的資産進一步轉移。
”
柳俊說着,目光炯炯地望着劉天明。
劉天明在這種目光之下,忽然感覺到心裡有些發虛。
似乎到這時他才想起來,眼前這位年輕的省委書記,是以經濟建設強人着稱的。
商場上和官場上的彎彎繞,可瞞不過他。
或許,柳俊已經看清楚了問題的本質,隻是在給他們機會罷了。
“是,書記!”
劉天明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腰杆,恭謹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