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給他點上,自己也點了一支,徐徐說道:“至于說到具體的謀劃,我認為有幾個方面是至關重要的……”
郭其良說道:“願聞其詳。
”
“第一,就是要甯靖内部。
這是最重要的。
内部不靖,對外就毫無作戰能力可言。
雖然說我們加入wto的時間不長,但是我們改革開放二十幾年了,經濟發展迅猛,和世界接軌基本上也完成了一多半。
這個經濟危機一旦爆發,完全不牽涉到我們國内,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金融業,在全球一體化日益完善的情況下,受牽連的可能性最高。
我想國内金融業的真實情況,郭總理應該已經了解得比較深入了。
”
柳俊緩緩說道,語氣比較低沉。
郭其良出掌金融領域,柳晉才對其寄予厚望。
郭其良上任之後,立即開始着手清查金融系統的情況。
經過邱晴川的強力整頓之後,金融系統,尤其是國有商業銀行的情況,較之以前,确實有了相當程度的好轉,不過依舊不容樂觀。
說到底,銀監會是一個監督機構,不是管理機構。
央行才是國有商業銀行和銀行業機構的正管。
邱晴川再雷厲風行,也隻能抓典型,将鬧得最不成話的幾個出頭鳥揪出來“斬首示衆”。
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住了壞賬和不良貸款的高度膨脹。
但是銀行業直接參與經營活動,乃至成為主力炒家的情形,仍然十分的明顯。
“是這樣的。
現在我們的銀行,參與經營活動已經成為一種普遍現象,尤其是參與國外的金融投資和國内的地産業和證券業,幾乎所有銀行均有涉足,牽涉到的資金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
郭其良點了點頭,雙眉皺了起來,深有憂色。
柳俊歎了口氣,說道:“這也有曆史原因,還有政策方面的原因。
譬如我們的外彙儲備,以美國國債形式存在的比率太高了。
在國外投資以圖保值增值的資金也太龐大了。
除了銀行業,還有大量的國企也牽涉其中。
這幾個問題,如果不解決,我們根本就無法應對這場金融危機,更别說對美國以及其他西方國家形成制衡。
所以,内部甯靖,第一步要走的,就是撤資!”
郭其良問道:“現在開始撤資,時間上來得及嗎?”
“時間是很緊,但是不能不做。
在金融危機全面爆發之前,能夠撤走多少就是多少。
撤得越多,我們将來的損失就越少,反制的力度就越大。
”
柳俊笃定地說道。
郭其良沒有馬上贊同柳俊的意見,沉吟稍頃,說道:“如果我們撤資的力度太大,速度太快,必然引起他們的警覺,而且有可能造成恐慌,加速金融危機的爆發。
”
柳俊說道:“确實是有這種可能,但這個問題不是很要緊。
隻要謀劃得當,執行得力,初期階段,他們是難以察覺的。
等他們察覺之後,就算引起恐慌,甚至加快金融危機爆發,對我們也沒有多大的損害。
以有備攻無備,以有心算無心,主動權在我!他們的危機爆發得越快,爆發的程度越猛烈,留給他們應對的時間就越少,應對的選擇也不會很多。
也許對我們更加有利。
”
“有道理!”
郭其良點了點頭。
柳俊掐滅煙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第二步,就是加速調整我們國内的産業政策,加快經濟轉型的速度。
盡可能減少國民經濟和基礎産業對歐美國家的依賴。
一些戰略物資,譬如石油、天然氣、鋼鐵、有色金屬等等,我們要盡可能囤積,同時加強自我供應的能力。
我準備立即在d省着手進行經濟轉型的工作,減少d省經濟對出口創彙的依賴。
做好應對的準備工作。
”
郭其良笑了笑,随即又蹙起眉頭,說道:“柳書記,産業機構調整,更加是一個長期的工作,倉促之間,很難全部調整過來。
尤其是d省,明珠,東海和f省這些沿海省份,出口創彙的大小企業太多了,遍地開花啊,這個不僅僅是經濟問題,還涉及到了一個社會安定團結的問題,必須要慎重啊。
”
“是的,郭總理的提醒非常正确。
不過還是那句話,做了比不做好。
能夠調整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盡量減少對國外市場的依賴。
現在強力調整,固然會遇到一定的困難,但也是一個契機,可以幫部分企業下定決心。
有壓力才有動力嘛。
至于維護社會安定團結,本就是黨委和政府的基本職責。
這一點都做不好,就該挨闆子了!”
柳俊微微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