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省鐵門市公安局看守所,白無瑕見到了被關押在這裡的孔學海。
孔學海案已經完成了紀律檢查的程序,正式移交司法審判。
因為孔學海的身份比較敏感,關系網比較強大,所以對他适用異地審判的規則。
他的案件,由燕北省鐵門市檢察院負責審查,提起公訴。
目前正處于提起公訴的前夕。
鐵門市是燕北省的省會,距離首都數百公裡,白無瑕自己開車過來,算得是風塵仆仆了。
見到孔學海的瞬間,白無瑕很是激動,幾乎失控。
“無瑕?”
孔學海的震驚,較白無瑕尤甚,怔怔地站在那裡,張大了嘴巴合不攏來。
“學海!”
白無瑕叫了一聲,淚水立即流淌下來。
足足過了好幾秒鐘,孔學海才回過神,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沖到白無瑕面前,隔着鐵欄杆,定定地望着白無瑕,臉上依舊是絕不相信的神情。
“學海,你……你瘦多了……”
白無瑕伸出手,從鐵欄杆的縫隙裡伸過去,輕輕撫摸着孔學海瘦削的臉頰,哽咽着說道,淚如泉湧。
回想起她和孔學海初次相識的時候,孔學海是何等的風流倜傥,一表人才?如今卻瘦骨嶙峋,胡子拉碴的,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白無瑕不禁悲從中來。
孔學海伸手将白無瑕柔嫩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摩挲,淚水也禁不住流淌下來。
兩名警察一左一右站在旁邊,卻并不幹涉。
“無瑕,你……你怎麼來的?”
良久,孔學海才鎮定下來,緩緩坐下,低聲問道,語氣大為詫異。
須知他現在尚處于交代問題的審查階段,除了詢問的檢察官和他的辯護律師,其他人都是不能和他見面的,縱算是他的妻子兒女也不例外。
白無瑕在法理上來說,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卻不知道是打通了何種關節,得以在此地和他會面。
照說,白無瑕連他關押在何處都不應該知道。
“嗯,是……是何姐安排的……”
白無瑕低聲說道。
孔學海很奇怪地問道:“何姐?哪個何姐?”
“何夢瑩!”
白無瑕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似乎生怕别人聽到了她的言語。
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會見孔學海,是違反規定的,不宜聲張。
“是她?”
孔學海不禁又瞪大了眼睛,仿佛絕不相信。
在此之前,他與何夢瑩乃至整個老何家,都沒有任何交集之處,何夢瑩忽然插手進來,着實令人好生難以索解。
刹那間,孔學海的心中便湧起不祥的感覺,似乎從中嗅到了濃烈的陰謀氣息。
但這個陰謀到底有何所圖,孔學海一時猜想不到。
他隻知道,何夢瑩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幫他的忙。
如果以前,他還在銀行行長的任上,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可能,畢竟何夢瑩是生意人,和銀行發生一點交集,可以理解。
如今他孔學海不過是階下之囚,馬上就面臨法律的嚴懲,何夢瑩此時幫他,簡直沒有半分道理。
“嗯!”
白無瑕肯定地點點頭。
“她怎麼會幫你?你和她怎麼認識的?無瑕,可千萬别上當啊……”
孔學海急急忙忙地說道,臉上流露出極其關切的神情。
這段日子裡,他想得很多,也有許多讓他牽挂的人,但最讓他牽腸挂肚,時刻不能忘懷的,竟然還是白無瑕和他們的小兒子。
他真擔心何夢瑩對白無瑕有所圖謀。
雖然何夢瑩也是女人,但卻不是一般的女人,乃是京師地面着名的“大姐”,纨绔圈子裡的領袖人物。
白無瑕是個極漂亮迷人的美女,或者何夢瑩想要拿白無瑕去“送人”。
這種可能性很大。
白無瑕略略有些生氣地說道:“你别胡思亂想,何姐對我可好了。
”
孔學海苦笑一聲,說道:“無瑕,你就是太純潔了……你一點都不了解何夢瑩這些人到底是些什麼樣的人,他們……他們和你想象中的普通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學海,你就是想得太多了。
人家何姐是真的關心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說到這裡,白無瑕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柳俊,那個面對她的**絕不動心的奇特男子,白皙的俏臉上不由泛起一朵嫣紅。
隻是柳俊這個人,白無瑕是不會再在孔學海面前提起的。
“嗨,他們圈子裡的那些人,你不了解的……總之你要小心。
”
孔學海很擔心地說道,臉上流露出的關切之情更甚。
白無瑕鼻子一酸,淚水又流淌下來,他還是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