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宏請示,高長宏點了點頭。
打開門一看,七是名懷抱琵琶,身穿白色旗袍的窈窕女午。
進得門不嘣微朝客人鞠躬,說道:“兩位先生,高總讓我過來給兩位唱個曲子助興。
這名女子。
約莫二十七八歲模樣,長相不是十分的妖娆,卻很是端莊。
渾身上下透出一股書卷氣,聲音柔和而不嬌嗲,給人的第一印象極好。
高長宏雙眉微微一揚,顯見得這并非高省長事先的安排,而是高二少興之所至,想要給大哥一個驚喜。
說起來也是給高長宏掙面子的意思。
凡是我大哥的客人,就當得最高的享受。
“柳省長可有這個雅興?。
高長宏謹受禮節,向柳俊問道。
柳俊微微一笑,說道:“廣安俱樂部還有這樣的項目,看來令弟益的高雅了。
”
這個話令得高長宏哈哈大笑。
柳俊果是妙人,說話很直接。
服務小姐們便相互對視了一眼,都露出訝異的神色。
她們服侍高長宏用餐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高長宏似乎永遠都是那麼沉穩,始終帶着微笑,讓人完全捉摸不透。
如此開懷大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柳省長很幽默。
要我看,這也不是我弟弟想出來的高招,他身上,可沒有這根雅骨。
估計是他請的那些管理想出來的”怎麼樣,柳省長有沒有興趣聽一曲?,小
看得出來,高長宏是真的很開心。
如同高蔣宏腹诽的那樣,高長宏的日子,其實過得遠遠不如他高二少那麼開心潇灑。
每日裡繃着,戴着面具,聽人家說句話,要在腦海裡轉幾個圈子,自己說句話,也要先在肚子裡捂好一陣。
照高二少爺看來,這樣的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
易地而處,你就給一個皇帝。
高二少也絕對不幹。
人生一輩子,幾十年光景,何必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奇怪的是,面對柳俊,高長宏反倒能夠很放松。
柳俊就算不是他的對手,起碼也不算是朋友。
這個還真是很奇妙的感覺。
或者,高長宏在心裡認定,柳俊不是個小人吧。
就算要和他掰腕子,也會明着來,不會暗算。
這樣的人,縱算是對手,也是值得尊敬的對手。
柳俊笑着說道:“既然來了小當然要聽一曲了。
料必這位姑娘的琴技,也是很好的
那女子又是盈盈一禮:“謝謝先生的誇獎
明明聽到高長宏稱呼“柳省長”她還是堅持用“先生”的稱呼。
“姑娘請坐。
高長宏客客氣氣地說道,沒有絲毫輕賤她的意思。
“謝坐!”
白衣女子在一旁的錦墩上坐了,臉帶微笑,氣度娴靜。
“兩位先生,想聽什麼曲子?”
柳俊笑道:“這話說得有點大了,我們想聽什麼曲子,你都會彈?。
白衣女子輕笑道:“當然不會了。
不過一些有名的曲子,我還是會一點的。
現代歌曲改編的曲子,就知道得不是很多了。
”
高長宏微笑道:“柳省長打算要為難人家一下嗎?”
這個話說得就有點酒桌上朋友的意思了,如果純粹的兩位省長談話,高長宏焉會公然“挑釁?
柳俊哈哈一笑。
說道:“我對音樂,基本是門外漢,就想要為難一下她,恐怕也不容易。
我還是藏拙吧,聽一個經典的…《楚漢》!”
高長宏不由笑道:“這還是門外漢啊?現代人隻知道《十面埋伏》吧?”
所謂《十面埋伏》,乃是着名琵琶傳統大套武曲,前身就是明代的《楚漢》。
白衣女子微微有些動容,欠了欠身子,說道:“兩位先生均是行家。
《十面埋伏》描繪的是楚漢相争的垓下之戰,有很強的故事性。
這個曲譜,最早見于清朝嘉慶二十三年華秋萍先生的《琵琶譜》。
在此譜之前,隻有描繪同樣題材的《楚漢》。
大體上是一樣的,細微處略有區别。
”
柳俊笑道:“我也是在典籍中偶爾見到這個記載,對于其中的區别,那是完全不明白的。
可不敢楞充内行。
可能高省長是内行無論《十面埋伏》還是《楚漢》,請姑娘彈奏一曲,我們洗耳恭聽。
好的,既然柳先生點了《楚漢》,我還是彈奏《楚漢》吧”。
白衣女子又是微微一躬身,便抱起琵琶,調了調音,開始彈奏。
高長宏瞥了柳俊一眼,正好柳俊也瞥了過來,兩人微微颌。
柳俊一開口就點《十面埋伏》,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呢?